么无理要求都尽量满足。
难道是类似于陆鸢的存在?刘瑜?
也不太像,祝宁不能把所有问题都推给刘瑜,她又不是全能的神能干这么多事儿。
可能是底层人,很早就有人试图推翻神国的统治,历史从来只由胜利者书写,失败后连姓名都被抹杀了,祝宁根本不知道。
祝宁突然感觉自己刺杀普罗米修斯并不是孤独的,应该是前人失败了无数次,祝宁只是再次重启了尘封的历史任务。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这支队伍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杀普罗米修斯,那为什么裴书一点都没提起过?在他印象里,队伍的最高目标只是收集信息。
因为他保留了什么秘密没说?精神污染失去了相关记忆?还是只有作为队长的易灵鹤得到了消息。
易灵鹤,祝宁默念着这个名字,关于她的信息很少,裴书的形容里只能推断出很有能力,什么性格底色都没有。
嘶——祝宁又想起裴书邪恶的微笑,脑子在微微发疼,精神污染是不是开始了。
祝宁的思绪像是高速公路上疾驰的飞车,刹车失灵了,几次逼停都做不到。
普罗米修斯的主机怎么设计在最北方的?
哗啦——
巨大的异响打断祝宁的奔腾的思维,她一抬头看见便看见远处的天空突然出现大片飞鸟,鸟类嘶鸣拍打着翅膀,很快就路过祝宁头顶。
白色羽毛纷飞,像是在头顶下了一场大雪。
每一只鸟都出奇大,像是一辆卡车,路过祝宁头顶的那只瞳孔下移,她猝不及防与其对视,这只鸟长着蛇头。
祝宁立即进入戒备状态,但飞鸟似乎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正在奋力飞向南方,好像想要立即逃离北地。
祝宁的视线穿过飞鸟群,瞳孔微微一缩,远处悬挂着的黑色弧线变大了,肉眼可见正在快速增长。
黑暗完全降临一定比祝宁想得更快,她想去叫白澄赶紧出来,但白澄早就听到外面动静,自己掀开帘子走出。
白澄经验更丰富,在避难所内就猜到了,干脆利落问:“走吗?”
祝宁知道她还把自己当队长看,每次都会询问队长的意见,她们有两种选择,前进还是后退。
“走。”祝宁不需要做选择。
白澄扔了背包过来,里面装备齐全,她补充了一遍武器,在腰间挂上雪地攀岩绳索。
八个白澄和祝宁组成了一支新队伍,祝宁走在最前面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当年的易灵鹤。
那时候易灵鹤应该也是这样,趁着极夜还没到来,想要抓紧时间进入极北之地。
北地的风雪很难解决,随时起风,人顶着大风根本没法顺利前进,走十米后退八米。
但自从黑色弧度悬挂在天边后,连风雪都消失了,好像此地的一粒雪花都迫不及待想要逃离。
祝宁和八个白澄快速奔跑,越往前遇到逃难的动物就越多,仿佛一个地震带,所有动物都事先察觉到异样,只有她们在逆流而上。
祝宁进展已经很惊人,但对比黑暗蔓延的速度还是太慢,那是一片珊瑚群。
雪白的珊瑚是雪山下的“森林”,每一株都巨大无比,珊瑚枝彼此相连,在上方好像形成了空中隧道。
北地的动植物都体型巨大,比正常尺寸大百倍不止,珊瑚顶端上悬挂着几颗人头。
动物可以逃跑,但植物只能留在原地,悬挂着的人头摇摇晃晃,每个人表情都很惊悚,五官拉扯到极限,有的人几乎在哭,好像死之前看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死之后就只能露出这种表情。
祝宁一看就感觉很不舒服,那些人头垂下眼睛,嘴唇张了张,似乎在让她们快跑。
祝宁和白澄们刚进入珊瑚林,远处的群山拉近了,按理说只要继续奔跑,最多一个小时可以到达。
但祝宁在前方突然停下,其中一个白澄跳上珊瑚树眺望远方,想看清楚接下来的路况。
真正意义上的夜幕降临,像一块儿黑色的幕布,一寸寸合上,而她们就在经历这一瞬间,光明被挤压到只有狭窄的一条细线,落在祝宁脸上,横穿她的瞳孔,好像把她的眼球劈成两半。
但光明马上就消失,黑暗完全吞噬了世界,祝宁没有眨眼,胸前的探照灯光柱消融,她身上的火焰没有颜色,上帝视角看不到任何一寸世界。
不是祝宁失明了,而是极夜之下,容不得任何光亮。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黑暗,在极地世界,最大的敌人不是污染物,可能是孤独。
现在的气温是零下六十度,还要再往上,祝宁已经进入世界最寒冷的地方,连呼吸的热气都无法保留。
她听到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黑暗把一切声音都放大了,人踩在雪地中声音都那么清晰。
人头哗啦啦摇晃,明明没有起风,这些人头不是被外力吹开的,好像突然之间可以挪动了。
祝宁想着黑暗中有无数颗人头挂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问题是她根本找不到行动的轨迹。
但祝宁却在想,林晓风顺利离开了吗?
……
林晓风在人头象背上,最初人头象的步伐很悠哉,它吃饱喝足了,走路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