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受损的脑子修复,爬起来看同伴的身体,眼镜男蹲下来,透着满目疮痍的大脑,注视着里面的小虫子。
但祝宁知道,那不是眼镜男在看,而是大脑在看,眼神木然,透着一种非人感。
四周正在颤动,蛆虫就要啃食过来,这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祝宁一步步倒着后退,从头到尾都没移开目光,一直保持对视,毫不怯懦地看回去。
她断掉的右脚踩出门外,感受到外面的狂风,在蛆虫啃食到眼前时,扶着门框的手一松。
哗啦——
祝宁身体后仰,失重感袭来,眼前的景象突然被拉远,像是拍视频时快速调整了焦距,那只眼睛越来越小,空中打开的门逐渐缩成了一个点。
降落伞撑起,第三朵蘑菇炸开,祝宁不再向上看,寻找另外两朵小蘑菇。
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展开了新的图形,大脑的污染烙印还在,似乎要永久潜入祝宁的大脑。
过了会儿,有一条路径覆盖了核桃形状的大脑,像是在大脑上方用黑色素描笔勾勒出的一条路,乌托邦的道路在眼前展开,恶魔一般的低语响起,到乌托邦去。
祝宁已经习惯了,虽然不知道这是哪儿,但非常靠近乌托邦,简直就在眼前。
祝宁无法预知降落后要迎接什么危险,闭上眼享受飞翔的那一刻。
降落的时间比想象中久,在她走后没多久,两辆飞车从头顶掠过。
他们飞了两个小时了,纳闷儿地发出疑问:“怎么还是这儿,绕不过去啊。”
“你看,半空中有扇门。”
“邪门儿了,咱们撞见污染区了。”
“进去看看吗?”
他们打开那扇门,走进腐烂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