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不算完全被雨水浇透,但身上落了水,按照水鬼以水为媒介的规则来看,祝宁成了水鬼新的媒介,要不是意念操控还在压制,现在已经身上爬着密密麻麻的鬼影,不出一秒就死了。
情况只能说变好,距离逆转翻盘十万八千里。
打破的只有三面窗户,五米外有干燥的一块儿空地,祝宁一步步走去,眼皮子开始打哆嗦,走到后面她甚至差点意识坍塌。
意念操控很难,怪不得戚雪柳只有六米精准距离,也难怪这种异能者如此稀少,祝宁走了几步路感觉自己来来回回被人活剐了。
走到干燥走廊时祝宁已经脱力,她膝盖发软,差点双膝跪地,口腔里全是鲜血,刚得到一个能力就要把自己耗尽。
祝宁把血腥压抑下去,不敢吐出来,怕鲜血也是媒介。
跟水渍拉开一米的距离,祝宁肩膀上越来越重,她知道自己敢放松一点就死了。
好像在玩一场永远没有尽头的拔河比赛,松懈即死。
祝宁床铺不在这儿,不敢坐在人家的卧铺,靠着车厢而坐。因为坐在地上,刚巧跟下铺的尸体对了眼,那个死尸舌头吞吐出福寿螺的卵,时时刻刻提醒祝宁还在归乡号上。
几米之外就是成群的水鬼,玻璃窗打破后,这车估计很快就会被淹了,祝宁没那个把握可以穿过重重水鬼毫发无损。
她被迫跟自己的队友隔离了。
过了一会儿,归乡号重新行驶,车门关闭,这一站无人上车,下一站还在等她。
随着水渍扩散,水鬼越来越多,像是沼泽地里长出的怪物。
接下来估计要看天了,在墙外看天吃饭,要是这阵雨不停,或者直接演变成台风,祝宁有意念操控也没辙。
一般情况下暴雨都下不了多久,只能祈祷雨赶紧停,多罗站快点到站,他们可以正常下车。
祝宁双手搁在膝盖上,深深喘息,脑子疼得没法顺利思考,她呆坐了一会儿,适应疼痛。
她从后腰拿出陈启航的笔记本,这笔记本很奇怪,祝宁后背已经湿了,正常情况下笔记本起码也会湿,但这个封皮表面一点水渍都没有,好像完全独立,不受任何规则制约。
祝宁握着笔记本,又在想那个问题,归乡号不能说话,她刚才无法逼问裴书,裴书是故意引自己上车的吗?
如果不是,裴书是从哪儿知道归乡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