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问阏与守敌军的去向。阏与守告诉他,敌军已经向西边的谷口撤退。赵括让阏与守带兵维持秩序,协助救火,自己带人追击敌军。
穿过火海,赵括就听见前面的喧闹声。带兵冲了上去,只见谷口人头攒动。赵括指挥赵军攀上山坡,居高临下射出一批箭去。中箭者发出一声声惨叫。赵括让赵人大叫:“降者免死!”随即四面发出喊声:“降者免死!~降者免死!~降者免死!~……”同时一批批箭矢从天而降,大量的惊叫声阵阵传来。不时有韩兵扔下兵器,走出阵中,高举双手跪在地上。赵括让赵兵把这些人带到城下,交给阏与守看管。
有人中箭,有人投降,但更多的人则拼命地挤进山谷,拼命地沿着山间由河流冲刷出来的谷道奔跑。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摔伤的,一瘸一拐地跑。这条谷道相对平缓,坡度不大,只是路面不平,所以多数人还是跑脱了。
赵括鉴于天黑路滑,没有进入谷口追击。阏与守一面救火,一面很贴心地送过来好些火把,这为赵括他们打扫战场提供了很大方便。不少没能逃离的士兵都被斩下头颅。由于基本没有进入短兵相接的交战状态,受伤的都是被箭射伤,所以斩获并不是很多。比较特殊的,是在一片污泥中,找到一件十分柔软的皮裘。赵括看了,道:“逃矣!”
许历带兵入阏与后,没有投入战斗,而是与阏与守军一起灭火,安顿伤员,抚慰幸存者。赵括带着人头回来时,火基本上已经扑灭了,而远处的山上,传来鸡叫声。
赵括的人没有参与救灾,而是向四面放出警戒,搜索是否有残余的敌军。两处山谷入口都设下重兵守备。
公子咎其实没敢走谷道,靠两条腿,他根本跑不过那些败兵,还可能被败兵抢了甚至杀了。在家臣的扶持下,他们翻山越岭沿着山脊退往轑。为了避人耳目,那件拉风的裘衣被随手扔掉。家臣告诉公子咎,不要急于到轑,去早了,韩魏军打起来怎么办?慢慢走,最好到那儿时,韩军已经过去了。
驻轑的韩军已经全都集结到了阏与,轑只剩下魏军。轑虽属韩地,但韩国并没有在当地行使有效的管理。当联军到达时,轑的居民都跑到山上去躲兵灾。后来秦、韩两国军队分别离开,只剩下魏国军队,而且躲进深山的时间实在太长,有些受不了,才有轑民陆续回来。魏军也不傻,并未为难他们,让他们把乡里都召回来,不管怎么说,能帮自己做做饭也好!所以这一个月,轑民回来了不少。
当韩国溃兵进入轑后,已经天明。不少人又要抢劫。但魏军发现情况不对,果断出手弹压了溃兵。这些溃兵人数虽多,但在有组织的魏军面前还是败下阵来。魏军从韩军口中得知了阏与的情况,也很心惊。
这时的魏军将军是曾护卫信陵君的司莽。司莽本来是营司,晋一级也不过是校尉。但华阳一战,魏军损失惨重,高级将领大量阵亡,没有死的,经此一惨败,也不能再带兵了。在信陵君的推荐下,一批下级官员被提拔上来。大夫晋鄙被提升为将。一直把持着武卒的大梁尉还当着大梁尉,但手下已经没有几个兵了!一半武卒在华阳一战中全部阵亡,加上此前北邙的损失,以及自然衰老的淘汰,现在武卒虽说还有近两万员额,但战斗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完全成为一支首都治安军。魏王和信陵君似乎都没有意思重新征招新的武卒,大梁尉府的实权被严重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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