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湘匆匆忙忙回了住所。
正好撞见了站在门口的乌拉克,他手上正拿着浇花的壶,正在浇他种的那些花,见到黎湘湘失魂落魄地回来了,朝着她打了一声招呼:“薇儿,这么快就画完了吗?”
黎湘湘从自己的思索中回过神来,朝着乌拉克摇摇头,脸上挂上了乖顺的笑容:“没有,我看到了一个生人,所以回来了。”
“生人?我记得今天不是闭馆了吗?”
“可能是工作人员吧,没关系,我先休息一下,太阳有些大,晒得不舒服。”黎湘湘本能的排斥跟乌拉克说这些,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情给带过了,抱着自己的画板回到卧室。
乌拉克却是站在原地,盯着黎湘湘离开的身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黎湘湘抱着画板艰难上了卧室,她将自己的画板重新打开画板,上面还有未完成的画,画上是那个眼睛里溺着星辰大海的男人。
只有寥寥数笔,却将他孤寂与落寞的神态勾勒了出来。
这两年来,她时常会做一个梦,梦里她过得很凄惨,甚至被关进了疯人院里,而他梦里一直有一个看不清面容,也记不得名字的男人在守着她,可是那个男人最后死了。
出车
祸死的。
黎湘湘身手触摸上画中男人的脸庞,眼底露出了几分茫然。
是你吗?
“叩叩叩——”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几乎是本能反应,她立马就将画板扣了起来,转头看向门口开口道:“请进。”
进来的人是帕尔马,她穿了身居家休闲的服装,在黎湘湘面前表现的很和蔼,他端着一杯牛奶来到黎湘湘面前,将牛奶摆到桌面上:“今天画画画的不开心吗?”
“没有外祖母,就是有一些犯困而已。”黎湘湘摆出一副乖生的姿态,朝着她笑了笑。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睡觉。”帕尔玛笑了笑,将牛奶推到她面前,“牛奶已经热好了,赶紧喝了吧,喝了再午睡一会儿,晚上有个宴会需要你去参加。”
跟帕尔马已经相处近两年的时间了,她至今都记得,当她出现在这个女人面前时,女人眼底的喜悦是有多深沉,甚至直接冲过来,将她抱进了怀中,所以黎湘湘当着她的面乖乖的将牛奶喝了下去。
温热的液体滑进喉咙里,她乖巧的姿态让帕尔马心中升起怜惜之情,抬手朝着她的脑袋揉了揉。
“休息一下吧。”说完就要站起身来将喝掉的牛奶杯带走,而
黎湘湘却适时地伸出手来,拉住了帕尔马的手腕,仰头看一下帕尔马,一双澄澈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迷茫的神色,“外祖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既然我都已经回来了,为什么格雅安还留在这里呢?我当初只是因为生病不能出现在大众面前而已,那您为什么要让格雅安成为您的孙女呢?是因为你们也不相信人类医疗研究院能够治好我吗?”
这话问的有一些尖锐,如果事情的真实情况,是黎湘湘想的这样的话,那么在黎湘湘的眼中帕尔马他们就已经不再是以亲情为第一位,而是以利益为重了。
因为自己的孙女儿体弱多病的没办法成为公主,所以才从其他的地方抱养来了,并不是自己亲生孙女的公主。
这样的情况之下隐藏着的是被抛弃。
帕尔马在权利中跌宕起伏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黎湘湘问话的意思。
他们对黎湘湘确实是尽心尽力的好,而且也并不是不将她放在第一位,只是黎湘湘现在已经失忆了,所以情况跟从前完全不一样。
无法说出事实的真相,帕尔马只能笑着做出勉强的解释:“这件事情涉及的因素太多了,等你成为女王的时候就
知道了,我的小公主要好好努力,尤其是今晚的宴会上。”
帕尔马没有正面回答黎湘湘的问题,反而虚晃一招,让她好好加油自己就离开了。
黎湘湘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眼底露出几分思索的神色来。
事实上很多事情都不是天衣无缝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露出马脚来,比如说现在。
看似普通,平常的牛奶中间,其实都被下了药。
她之前计算过自己普通午睡的时间是在30分钟之内,但是一般喝过外祖母送过来的牛奶,基本上要睡两个小时。
一次是这样,算巧合,两次是这样,算巧合,三四五次还是这样,那就不是巧合了。
她的牛奶里被人动了手脚。
困意昏昏沉沉袭来,她思虑的再多也不得不将意识沉入梦中。
下午五点半她被人从床上准时喊了起来。
下午五点半刚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是蒙蒙灰的,太阳被云层遮挡住,光线散漫,她从温暖舒适的被窝中爬起身来,周身的皮肤触到微凉的空气,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黎湘湘怔怔的看着阳台外,昏暗的天空只觉得心头闷闷的,有什么事情在她脑海中逐渐被剔除,她就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
动,最后还是负责她行程的女官过来提醒,她才勉勉强强的打起精神来,跟着女官去化妆参加宴会。
等她出门以后,门口的宋承恩就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