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毒?大伯,你说这话可得凭凭良心啊,我可还什么都没做呢。”黎湘湘含笑看他,眼底泛起冷光。
“你那边刚出完事儿,我就被车撞,不是你还有谁?”黎明致冷哼一声,别开眼去,语气带着厌恶感,“我已经查过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们剧组,除了你,还会有谁?”
黎湘湘眉头微挑,没料到这里面居然还有她的事儿。
她思来想去,唇角的笑加深些许,目光落在黎明致打着石膏的腿上,声音里带着饶有兴味的深长:“比起我父亲,我还是更希望大伯您接管黎氏集团。”
“您之所以敢让周明月对我下手,恐怕也已经料定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是吧?”
他当然是肯定的,黎湘湘她足够聪明,而且也需要黎家当做她的背后支柱,所以他也只是打算小打小闹一下。
“我对您下手,您对我下手,鹬蚌相争,您说结果呢?”她点到为止,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裙,柔顺的长发披卷在肩头,从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下,她显得那么温婉动人。
“大伯您好好想清楚,我改天再来拜访你。”
“等等!”黎明致叫住了黎湘湘,沉着一张脸将床头柜下的抽屉拉开,拿起
里面的一份文件丢给黎湘湘。
“这是我查到的东西,你拿去看看对你有没有什么用,对我下手的人,是你们剧组的,你小心一点。”
叮嘱完以后,黎明致就准备休息了。
黎湘湘同正进来给黎明致换药的护士擦肩而过,她顿住脚步,侧眸瞥了一眼护士手上的药,摸出手机来往外走,边走边打出电话。
房间内的黎明致接到来自黎湘湘的电话,警惕的本能让他放下手中的药,看了眼护士,没按免提。
“喂。”
“大伯,护士给你的药最好别吃了,善意提醒,还您一个人情。”说罢就将电话给挂了。
剩下的事情,黎明致会处理干净的。
黎明致在房内脸色沉了下去,放下电话,将药吃了:“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护士离开病房,他将压在舌尖下的药吐了出来,攥在掌心,眼底闪过狠厉的冷光。
七月十二号晚上八点一十五,黎湘湘参加杀青宴。
杀青宴上,赵然喝多了酒,抱着黎湘湘痛哭流涕:“湘湘你是不知道我多爱演戏!”
“老娘为了演戏的机会放弃了上百万的年薪,结果谁知道娱乐圈都是那种烂制片人,要不是为了演戏又不想爬那些人的床,我
也不至于去害你。”她哭得伤心欲绝,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黎湘湘无奈地拍拍她的后背。
“好了,我又不是那种计较的人,不会针对你的。”酒这种东西,哪里能让人完全醉呢?不过是借着酒,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罢了。
黎湘湘知道赵然怕什么,她也愿意给…一个机会。
所以听到黎湘湘这番话以后,赵然的哭声止住了不少,抽噎着被其他演员拖下去继续喝酒去了。
黎湘湘吐了一口气,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八点二十五。
“湘湘。”身后传来少年带着笑意的声音,她转过身来,对上松名含笑的眉眼。
“怎么了?”
“没,想敬你一杯酒,你演得很好。”他将手中的红酒递了过去,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碰撞着,破碎又重组,在灯光下有些晃眼。
黎湘湘垂眸,视线扫过他的手,大拇指的指节上有个小红痣。
她接过那杯酒,没喝,靠在阳台上,淡声同他说话:“为什么芽芽会死?”
她身后是一片灯红酒绿,也有带着橘色昏黑的天空,她双手撑在栏杆上,从他这个角度看,像是要跳下去一样,摇摇欲坠,像只即将起舞的蝴蝶。
“是啊,她为什么会死呢?”
松名将她的问题在舌尖绕了一圈又推出来,眼底眉梢的讥讽没遮掩半分。
在这部电影《谁杀了她》中,直到最后杀青,芽芽的死亡仍旧给人留下了一个扑朔迷离的疑惑。
可能是对她残害许久的父亲,也可能是将她卖给全村人的母亲,又或者是那些变态发泄的男人,亦或是被嫉妒蒙蔽双眼的女人。
谁知道呢?
这些编剧都没有写出来,松名他啊,用的是叙实的口吻。
“你觉得是谁杀了芽芽?”松名含笑问她,眼底的深意让人看不透。
黎湘湘捏着高脚杯晃了晃,被挽起的长发,有几丝碎发垂落,在一片灯红酒绿中,她挑唇一笑:“当然是解决了那些村民的人呀,你说我说的对吗?松名编剧。”
剧中解决了村庄那些人的都是芽芽的病态人格。
可是她那的神情却像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知道了你的小把戏。
松名忍不住笑出声来,起先是小声的笑,笑声到后面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慢慢停下来,他已经双眼发红,眼白处布满了血丝,唇角的笑容显得病态又疯狂。
“你猜对了,我的芽芽。”
随后一阵气体扑面而来,意识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她陷入黑暗中
。
晚上九点二十一,载着黎湘湘的车停在了疯人院的门口,她已经陷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