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小陈守在手术室门口,看着头顶上闪着的红灯,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 如果自己没有离开,秦总也就不会那么冲动,更不会受伤了。 现在,秦总在里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白栾已经在手术室外面来来回回转了不知道多少圈。 他焦躁的不停看着时间。 秦少珩已经进去六个小时了,病危通知书和手术同意书,他都不记得签了多少份。 “妈的!我就说秦少珩迟早会死在苏晴手上。” 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临危不乱的秦少珩死哪去了,现在为了一个苏晴,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苏晴呢?秦少珩为了她,现在生死不明,她去哪儿了?” 小陈站在手术室门口,小声说道。 “太太今早离开公寓之后,就去了一趟青山疗养院,之后,就没消息了。” 白栾重重的踢在椅子上。 “什么叫没消息了?一个大活人,难道就这么没了!去给我找!哪怕是在陆景峯床上,也他妈的给我拉回来。让秦少珩看看,他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到底值不值得!” 小陈不敢说话,只能照着吩咐去做。 手术室外面,只剩下白栾一人。 他焦躁的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一只手撸了撸自己的头发,骂了一句脏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陈回来的时候,秦少珩还没有出手术室。 白栾站在窗边,看着小陈一个人进来,皱起眉。 “苏晴人呢?该不会守在陆景峯身边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觉得秦少珩就是个绝世大冤种。 小陈摇着头。 “太太不见了。” 白栾没明白。 “什么叫不见了?” 小陈也想不通。 “今早太太去了疗养院,然后,就不见了……” 小陈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一同不见的还有苏晴的母亲。 白栾皱着眉,“一个大活人,光天化日,能到哪儿去!” 小陈将查到的消息说出来。 “太太昨天买了三张法国的机票,但三个人都没有上飞机,现在,查不出,他们人究竟在哪里。” 白栾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夜色,脑海中想着无数种可能。 他不相信苏晴有那个能耐,带着一个神志不清的人玩消失。 一定是有人把他们带走了。 是陆景峯吗? 正想着,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秦少珩刚做完手术,人还没有清醒。 “医生,他怎么样?” 白栾上前问道。 “秦总之前的腿伤未愈,这次又伤到了。以后想要站起来,恐怕有些困难。另外,他的头部受到重创,具体损伤情况,要等到醒来才能知道。” 白栾听到秦少珩的腿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枪击中。 秦少珩的腿,站不起来了。 那样骄傲的他,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吗! 这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瞒着秦家人了。 “小陈,去请秦老太太过来吧!” 小陈也知道事情有多严重,看了眼秦少珩,转身离开。 白栾推着秦少珩回到病房,现在,只能指望秦老太太把赵老先生请来了。 或许,那样还能保得住他的腿。 苏晴躺在床上,任由赵老爷子给她医治,却不说一句话。 她的眼睛盯着窗外,乌云遮住了明月,看不见一丝光亮。 赵贺收起最后一根金针,在床边坐下。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我们家的孩子。乖孩子,爷爷要是那时候就认下你,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 他的大手怜爱的摸着苏晴的额头,眼睛里蓄满了心疼的眼泪。 苏晴的眼睛颤了颤,没有说话。 她像是失去灵魂的人偶,不说话,也不哭泣,只是静静的待在那里,任由心底里的伤口,越来越深。 “乖孩子,爷爷知道你心里难过,别憋坏了,想哭就哭出来吧。以后,爷爷就是你的靠山,会好好护着我们的晴晴,啊?” 不管赵贺说什么,苏晴都没有回应。 她只是闭着眼睛,心里为那个孩子默哀。 她刚感受到那个孩子的胎动,她就把那个孩子弄丢了。 它甚至都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看上一眼,就那样痛苦的走了。 化成一摊血水,永远的离开了。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孩子离开自己身体时,那种剥离的疼痛。 是她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是她没有做母亲的资格。 门外的赵明泽一直坐在凳子上,有几次站起身,想要打开门进去,却没有勇气。 他只能隔着窗户,看见苏晴的背影。 那个孩子,真的遭受了太多的罪。 下人拿着赵贺的手机上来,对赵明泽说。 “先生,有人打电话来找老爷,说是老爷的故交。” 赵明泽接过电话,示意下人下去。 他拿着手机站在房门前,踟蹰了好一会,才推开了房门。 赵贺抬头见是他,点头让天他进来。 赵明泽轻手轻脚走过去,看了一眼苏晴。 “睡着了?” 赵贺点头,“刚睡着,她太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吧。” 赵明泽将手机递给父亲。 “您的一位老朋友找您。” 他在苏晴面前坐下,看着苏晴抖动的睫毛,心里酸涩的险些掉下眼泪来。 赵贺看着来电显示,深深叹气。 都是儿女债! 他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秦老太太像是刚哭过一场。 “老赵,你救救少珩。” 赵贺眉头一跳,看了一眼床上的苏晴,见她没醒才放下心来。 他语气不太好,晴晴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找那小子算账,现在还想着去给他治病,没门! “没空!我现在自己家的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