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夜声音冷沉,说完就挂了电话。 卓简压着口气听完他的话,眼眸里复杂的情绪流转,最后释然。 终于,他们就要解脱了。 卓简把手机慢慢又放回了桌上,转眼看着常夏说:“夏夏,我们订明天的机票,出国。” “好!” 常夏有点吃惊这个速度,但是还是立即答应下来。 —— “明天?会不会太急了些?” 盛鑫晚上回到家听到她的话便有些不能接受。 “明天上午九点,傅衍夜约我在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结束后我跟常夏就立即带孩子们离开了。” “可是……” “盛鑫,谢谢你。” 盛鑫还是不能接受,但是卓简微笑着,一声谢谢你,将两个人成功拉开足够远的距离。 “阿简,我说过的,要走我们一起走。” 盛鑫提醒她。 “我跟你不可能的,让我自己带他们走。” 卓简摇了摇头,很从容也很坚定。 “再给我一段时间,你想去哪儿,我整理一下把公司搬过去,从此后我们就在那里相依为命,不好吗?” 盛鑫问她,他不想她一个人,她身体不好,又带着两个孩子,常夏是能帮上忙,但是常夏没心没肺的能帮多少忙? 卓简却只是用微笑拒绝。 她的眼里写满了不可能。 盛鑫烦乱的站了起来,偌大的客厅里此时就他们俩,却无比的压抑。 他一向很会营造气氛,可是这一刻,他还是失望,还是生气了。 他转身,低眸望着她,“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眼看着你痛苦却藏着橙橙不让你见,我承认我很卑鄙,但是阿简,这么久的相处,难道还不足以让你知道我的心吗?” 她那么聪明,她不会不懂。 盛鑫望着她,用眼神乞求她给他一个机会。 “你值得更好的。” 卓简只是笑着祝福他。 “什么是更好的?” 盛鑫嘲笑了声,问她。 “遇到了就知道了,但是不该是我这样,身心都无法给你的人。” “怎么就没办法给我?有句话叫日久生情,你忘了?” 盛鑫继续问她。 卓简却总是那么平静无波。 “不会的,时间积累的感情不会是爱情。” 卓简说完起身要离开。 “可是我就是爱上了你,我就是不打算放你走?一开始我也想把你当妹妹,我也想只要过得幸福,可是阿简,人都是贪心的,你渴望自由,我却越来越渴望你。” 盛鑫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走。 他爱上了她。 这一年多,他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 他不管别人说她是什么有夫之妇,也不管别人说她都生了几个孩子,他就是觉得她好。 卓简听着这句话,转身看着他,情不自禁的说出那句:“我只是在利用你摆脱傅衍夜,从你藏起橙橙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我不会原谅你,你们的心都太狠了。” 盛鑫望着她,突然无法再开口。 “你们总以为自己很爱我,却能冷眼看着我痛,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她痛呢?” 卓简轻声问他,流出眼泪的那一刻,她只是很温柔的微笑。 她累了。 这些男人。 为什么平日总能轻易花言巧语,却在女人最需要的时候冷漠的像是跟她不相识。 “那根本不是爱,只是你们的占有欲,征服欲,你们想通过女人证明你们,可是得到了以后,你们会珍惜吗?” “阿简。” “你们不会的,你们会觉得无趣了,然后再找新的猎物,在新的猎物身上找到久违的征服欲。” 卓简说完后稍稍低眸,然后转身上楼去。 盛鑫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竟然把他说成是那种人。 那时候藏起橙橙来,他是存了私欲,但是存了私欲就证明不是爱吗? 如果不爱,他何至于一天天那么守着她安抚她,为她心神不宁? 卓简前两天在国外的一个小镇上租好了房子,下半夜她们准备离开。 由于两个人带着孩子,所以行李什么的,卓简都选择了快递。 盛鑫在门口等着她,看她跟常夏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出来,立即走上前去,将她怀里的抱走,“我送你们。” 卓简觉得昨晚他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点了下头。 路上她坐在盛鑫旁边,常夏跟宝宝坐在后面。 盛鑫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她,问她:“我们应该不会连朋友也做不成吧?” 卓简扭头:“怎么会?只要你不嫌弃。” 盛鑫无奈苦笑,“你不嫌弃我粘人就好。” 卓简内心突然一揪。 粘人两个字有点熟悉。 像是在某个维度里发生的事情,脑海里突然想起些轻轻地话语来,那些话那么软,那么粘。 “你别在我身边了,肩膀都要被你压塌了。” “我喜欢,我给你按摩。” “这样会不会不那么痛了?” “这样呢?老婆,我就喜欢时时刻刻都缠着你。” “傅衍夜你太粘人了。” 她的心里狠狠一疼,是傅衍夜啊。 她默默地低了眸,心口一阵阵发烫起来。 后来眼睛也看不清了,她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下着小雨,狂风大作,雨不知道被刮到哪儿去了。 她的心呢? 还在。 它那么烫,那么伤,还在她的胸膛里。 卓简悄然哽咽着。 —— A市。 早上八点,她搭乘计程车直接去往民政局的路上。 薄雾笼罩着整个城市,她望着外面,一家发廊开了门,老板正在抖擞毛巾。 “师傅,麻烦停下车。” “姑娘,不去民政局了吗?” “待会儿。” 卓简付了钱,从车子里出来。 司机走了,她站在那里望着那家发廊。 告别。 发廊的名字。 再看那位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的老板,想来,也是位有故事的老板吧? 老板抬眼看到她站在那里望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