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顿饭倒是没什么意外，祁寒谨和商悦溪虽然貌合神离，但勉强还是恩爱模样。
对他们这个地位的人来说，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感情，而是利益。
两个家族的联姻没有那么简单，祁寒谨和商悦溪也不过是对方“看得过去”的人，足够拿得出手。
秦素不由得回想起之前宴会上，祁寒谨将她带到楼梯间时的对话。
“你喜欢商悦溪吗？”
“谈不上。”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祁寒谨说话一直淡淡的，仿佛这个人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他看起来是绅士的体面的，不会暴露出太多个人的想法。
其实就像是一块玉，看似温润平静，足够夺目，可摸上去才知道触感是十足的冰冷。
秦素和他之间有私下的交流，而且还带着心照不宣的勾引，可也能想到祁寒谨在面对商悦溪的时候是多么挑不出错。
商悦溪这样的人，想要的估计是刺激，因为从小就知道欺负别人的人，是不会安于平静稳妥的生活的。
但秦素猜测，商悦溪和祁寒谨更像是会硬碰硬、水火不容的关系。
“这次项目走向敲定了么？”
祁寒谨忽然问起秦素一个问题。
一旁的商悦溪笑盈盈，先开口了：“差不多了。说起来，寒谨派来的手下是真的有能力，今天开会我们聊的很愉快。”
“商小姐的团队也很有实力，整个过程都专业，也能给出很好的意见。这次项目肯定会很顺利。”
秦素面无表情地和商悦溪商业互吹。
祁寒谨点点头：“项目部近期也有很多改动，秦素还算适应吧？”
“适应的。”
秦素虽然好奇沈瀚去哪儿了，最近祁越来项目部以后似乎就没看到过他，但是当着商悦溪的面，她很识相地没有太多提起祁氏内部的事。
祁寒谨又说了一些关于工作的事，商悦溪脸上的笑容很快垮下去，安安静静吃饭，再也没有说话。
反倒是秦素能接上祁寒谨的话题，两个人看似相谈甚欢。
中途秦素不经意往外一看，城市的夜晚华灯初上，兰黛内部灯光不算明亮，但格外有情调。
不知何时，背景音乐已经换成钢琴演奏，餐厅中央一个台子上，钢琴家正在尽职尽责的表演。
这个时候，如果是一对互相喜欢的爱侣，或许会很幸福。
但偏偏今天是三个人一起吃饭，秦素忽然觉得荒诞，微微勾唇一笑。
手机嗡嗡的震动打断了秦素的思绪，她拿起来看一眼，“不好意思。”
“无妨。”祁寒谨眼里似乎有些许探究，但没有追问，“可以去接。”
“不了，是朋友打来的，我晚点回过去就好。”
秦素将电话按掉。
这个动作好像无形中取悦了祁寒谨，男人脸上忽然有了些笑容，优雅地举起酒杯，“小酌怡情。”
醒好的白葡萄酒芳香扑鼻，惹人微醺。
秦素笑着回应，却提醒一边的人举杯，“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