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强硬的口吻落在秦素耳中，她几乎能想象到祁越的表情和动作。
说来奇怪，明明两人之间不算相处过很长时间，可秦素总觉得自己很熟悉对方的一举一动。
只是触及到一些深层次的心理，秦素就捉摸不透。不过想到祁越到底是个男人，或许也没那么难懂。
这么想着，秦素轻声笑了。
司机开着车，只是视线从后视镜轻轻朝着秦素看一眼，似乎是对这个女乘客很是好奇。
秦素并未理会司机的目光，只是拖着长长的音调对祁越说：“那你，也回答我的问题。”
娇软的声音还有撒娇的语气，其实是秦素很少用的手段。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面对祁越的时候，忽然就想这么做。
她说话时还有几分心不在焉，看着窗外的雨滴，水汽渐渐滑落下来，像是谁在哭。
秦素的手指顺着滑过去，如她所料，电话那边的祁越顿了顿，再次开口时已经带了些情绪：“秦素！”
“你知道吗？”秦素打断他的话。
祁越明显是快要生气了，秦素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他的脾气边缘。
可是她还游刃有余，所以并未打算停止：“你叫我名字的时候，其实格外好听。”
秦素想到的是他们之前的某些时刻。
暧昧旖旎的场景，祁越其实也不是那么霸道，反而会多一些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或轻抚。
他会叫秦素的名字，咬字含糊不清，可声音低沉沙哑，足够有磁性。
“秦素。我在认真问你问题。”
祁越再次重复，显然对于秦素刻意的挑逗不打算回复。
但秦素知道，对方没有挂断电话就代表，她的招数是十分有效的。起码对祁越而言是这样的。
男人真是很好懂呢。
她沉默片刻，才说：“你问我什么？”
这话比起刚才更像是故意。
“我问你，为什么会去商家老太太的葬礼。”祁越的语速都变快了，多了几分不耐烦。
祁越在沟通时，总会显得有些许霸道，秦素想。
可是这个电话来的正正好，她刚在葬礼上积攒了一堆的莫名情绪，还没有发泄呢。
仅仅是刚才几句话的拉扯，好像根本就不够，甚至自己现在心底都还是一团乱麻。
秦素垂眸，视线落在自己膝盖上，忽然就有了个主意。
“你真的想知道？”她的语气已经变得很轻，可是又很严肃。
祁越低声“嗯”了一下。
“可是我在电话里不想说呢，怎么办？”
秦素轻声说着，尾音缠缠绵绵。
她这会儿才注意到司机又看过来一眼，此时恰恰是红灯，出租车的雨刷一直在尽职尽责地工作，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秦素没有理会，只是专注对电话那边的祁越说：“如果你要问我的话，要不见面说？”
祁越沉默了一会儿。
秦素觉得他一定会同意，只是或许还没想好要怎么顺着这个台阶下。
可是她一点也不着急。
既然总会同意的，那秦素就不能急着暴露自己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