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弘寒只要稍微神色一凝,那副模样就跟冰寒地冻似的没区别。
某只刚幻化不久的小貂成功被吓了一跳,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颊微微泛红,有点羞怯的说:“好歹我现在也是人类的身体,男女授受不亲,你总听过吧?”
单单一个理由,就想让安弘寒退步,那就太小看他了。
安弘寒故意往前走了一步,低头俯视某个羞得头快低到脖子根的小人儿,“如果朕没记错,上一次某人化形的时候,早就被朕看透了。再说你未化形之时,洗澡、抹药、擦毛,哪一样不是朕亲手包办?朕早就摸过你全身,怎么如今反倒害羞起来了?”
装出一副不明白的表情,安弘寒一步步走近。
某人羞得彻底没脸了,嗯哼一声:“那能够比么?”
当动物的时候,至少有一层毛发挡着,如今她可是全身赤(和谐)裸啊。
“为何不能比?”安弘寒已经坐到床边,提起那套衣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到底你要不要穿衣服?再不换,朕便扔了。”
席惜之心中大骂,黑!太黑了!
这是赤(和谐)裸裸的威胁和压迫!不穿衣服,她怎么出去见人?见安弘寒真要拿着衣服往外走,某个小人儿彻底从羞涩中回神,也顾不得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伸手就扯住安弘寒的袖袍,“要换!谁说不换了。”
她还得赶紧换上衣服,去找蝴蝶美人呢!
安弘寒背对着席惜之,扬起一笑,而当他再转过身之时,那张俊脸却没有一丝表情。
“那就快些换上,换个衣服也磨磨蹭蹭。”安弘寒表现出一副不满的模样,抱怨似的说了两句。
席惜之头顶上的两只耳朵抖得厉害,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唇,哼了一声,光明正大全身赤(和谐)裸拿过衣服,然后毫不隐讳地的一件件穿衣。
安弘寒就站在她旁边,看着小人儿气呼呼的嘟着嘴,拿着衣服东扯西扯,久久没有动静。
以前小貂还是动物的时候,安弘寒可以一口一个‘鳯云貂’或者‘那只貂儿’这么喊。可是当它化为人形后,安弘寒再也不可能这么喊出口,否则将会引起别人怪异的目光。
“朕为你取一个名字,如何?”安弘寒脑中思考了一圈,看着席惜之那副犹如精灵般的模样。
席惜之一头银白色的发丝,披散至半腰,那双湛蓝色眼眸中,带着不谙世事的懵懂。
“不行……”席惜之一口回绝,她有属于自己的名字,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席惜之’这个名字乃是师傅所赐,尽管肉身已换,可是她还是师傅教导出来的徒弟。
她不敢忘,也不能忘。
安弘寒的脸色一沉,“为何?”
席惜之向来不会说谎话,但是前世今生的事情说出去,哪儿会有人相信?更何况要瞒过安弘寒这位阴险狡诈的帝王,那就难上加难了。
索性半真半假,更加让人值得相信。
“是……是上次教我修仙的那老者,他为我取过一个名。”席惜之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安弘寒眉角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道令人琢磨不透的精光,“是吗?”
这两个字吓得席惜之的身体一抖,缩了缩脖子,往后退,心嘘道:“当然了,我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手里紧紧拽着的衣服,除去一件里衣,其他的衣服都还没穿上。
她以为安弘寒一定会追问下去,谁知他沉默了半响,问道:“为什么不继续穿?”
席惜之窘迫的捧着衣服,“我……我不会穿。”
这里的服饰和她前世穿的衣服不一样,所以席惜之不会穿非常正常。况且席惜之尽管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看见过女子换衣,倒是看见过安弘寒换过几次,想起安弘寒那性感的身材,席惜之脸颊迅速升温,红彤彤的。
“朕帮你穿。”安弘寒嘴角挑起微不可查的浅笑,提起一件件衣袍,为席惜之穿上,“那老者替你取的什么名?你乃是朕所养,名字自然该由朕取,那名字不如舍弃。”
安弘寒为人霸道,在他眼中,属于他的东西,别人就不可以沾染。
就连名字,他也不想退让。
可是‘席惜之’这个名字,早就扎入席惜之的心中,特别是和师傅分隔之后,这个名字能够清清楚楚提醒她,另外一个世界,师傅还等着她回去。
“不……不能舍弃。”害怕安弘寒生气,席惜之低下了头,这个名字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绝对不能丢!如果丢了,那么她再也不是原来的席惜之。
安弘寒只问了一句:“为何?”
席惜之沉默不语,说不出三七二十一。
再次重复问道:“告诉朕,为何?”
席惜之紧紧抿着嘴唇,就是不肯开口。
知道逼这只小貂没有任何意义,安弘寒手中的衣服渐渐为她穿戴整齐,“朕允许你保密一时,可是等以后必须告诉朕,朕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朕。”
安弘寒冷声说完,做出最大的让步。因为他相信,如果他再逼问下去,这只貂儿肯定会害怕,反正这事情急不得,安弘寒只能放长线钓大鱼。
捣葱般的点头,席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