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先坐下,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傅夜寒深吸口气,开口劝道。
傅老爷子却坚持着站在窗前:“你说吧,我能撑住。”
“您还是坐下吧。”傅夜寒说,“我怕我撑不住。”
傅老爷子笑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所以到底是怎么了?公司破产了?”
傅夜寒叹了口气:“傅强去世了。”
傅老爷子整个人像是按了暂停键,傅夜寒的手里已经拿了速效救心丸,那一只手也随时准备按铃叫外面等候的医护人员帮傅老爷子抢救。
但是没想到,傅老爷子竟然只咳了两声就缓了过来。
他点点头:“是……是我的错!那时候我不懂怎么教育孩子,所以才让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抓住傅夜寒的手,眼神里带着回忆:“那时候我年轻,公司也是如日中天,我有的时候觉得,他作为我的长子,我的继承人,必须得成为最优秀的那一个!”
“我给他灌输很多思想,他四五岁的时候,别的小孩都在玩儿积木,玩具飞机,只有我给他看经济学的书,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
“我那时候还买了一个出版社,让他们把经济学基础做成
漫画给傅强看……”
说到这里,傅老爷子竟然还笑了两声:“或许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必须要成为唯一的继承人吧,只是,可能是没那个天赋,也可能是欲速则不达……”
“他什么也学不会,后来连高考都难以考上一个国内的大学,我还是花了不少钱才把他塞到国外去,混了一个学历……”
“后来你出生了,你那么优秀,可能他心里有更大的落差,但是这些都怪我啊!”
傅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傅夜寒不动声色,按上傅老爷子腕脉,口中却安慰着:“爸,这不怪你,你只是给了他一条路,他自己想要怎么走,那是他的事情。”
“大多数的坏事都是他三十多岁之后才开始做的,难道不是吗?说明他是自己长歪的,不是您教育的不好。“
“三十多岁,也是我的儿子呀……”傅老爷子苦笑出声,之后,又把手腕从傅夜寒手中抽走,“别给我号脉了,我没事,让外面的医护也离开吧!”
傅夜寒无奈的笑笑,只得让下令让他们离开,但管家却从门口探过头来:“老爷子,您的药是不是还没吃?”
“哦?对,我的药。”傅老爷
子抬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小瓶药水,打开一次性瓶盖,一口喝了下去,之后又端起桌上茶杯,冲淡口中的苦味。
傅夜寒看着那个药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开口:“爸,您别难过,还有我。”
“我知道。”傅老爷子笑了笑,“你回去吧,我知道这件事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守好公司,守好阮南霜就够了,我也要休息了。”
说着老爷子躺在了床上,傅夜寒把傅老爷子床头柜上放着的药全都看了一遍,之后又帮傅老爷子掖了被角,这才离开。
他轻轻关上门,立刻叫来了老管家:“我爸吃的那些药都是从哪里送来的?”
“是从咱们公司旗下的医院,院长亲自帮老爷子开的,每次也都是副院长亲自送来,绝对没有问题。”管家有些紧张。
“但我现在只信你。”傅夜寒,看着管家,“你手里有维生素吗?”
管家茫然地点点头。
“用你手里现在的维生素,把我爸那些药都换下来,别让他知道。”
老管家虽然不太懂这是为什么,但他也立刻应了下来,听傅夜寒的命令并没有多问,趁着傅老爷子睡着,立
刻去换药了。
在白家庄园里的日子颇为无聊,阮南霜一直在自己的那栋小别墅里通过电脑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快到晚上时,她突然收到了戚治武的消息。
明明两个人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但戚治武竟然还是找到了她。
他给阮南霜发了消息:“我知道你在查当年白璐梦的事,或许我知道一些你感兴趣的内容,如果想和我聊聊的话,麻烦你来这个地址。”
短信下方附了一个地址,阮南霜搜了一下,发现那是一间挺大的会所。
既然把地点约在这里,就说明这次戚治武是想认真和阮南霜聊的,于是阮南霜便抱着去也无妨的想法,准备赴这个约。
反正她现在在庄园里闲着也是闲着,并不能调查出更多有关白璐梦的真相。
于是她换了衣服,刚离开住处,就在路上又遇到了三爷爷。
这次三爷爷并没有一直盯着阮南霜,反而朝她的车子招了招手,于是阮南霜便让司机停下来,下车朝三爷爷点头:“三爷爷。”
“小南霜啊……”三爷爷笑得很慈祥,“我和你外公当年一起长大,关系还挺不错呢!真是没想到啊,他去世了,他唯一
的外孙女还能被认回来!”
阮南霜不动声色,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明明对方比他外公大不少,小时候也不可能在一起玩,却非要说这种明显的谎言。
“你这些年怎么样呀?过得还顺利吗?”
阮南霜礼貌地笑着:“挺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