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阮南霜在闹钟响起前,就睁开了眼。
原定周三的股东大会被提前到了今天上午,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阮南霜随意拿了三明治,在车上用完了早餐,到公司时,虽然还没到上班时间,可会议室里居然坐满了人。
这些股东们到得更早,已经在会议室里吵了起来,阮南霜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吵’的议题是,让谁来做执行总裁。
显然,这些人不管站的是哪一方,都已经把阮南霜即将卸任的事当成了板上钉钉,身侧,欧阳凯听得火冒三丈,一脸愤怒,似乎下一秒就要冲进去把那些老头子们挨个揍上一顿。
阮南霜神色淡淡,推门进去。
会议室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早上好啊。”阮南霜淡淡开口。
股东们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人惊讶于阮南霜竟然还有脸出席这次会议,安静片刻,有人开口:“阮南霜,你是来宣布卸任的吗?”
这下可好,连阮总都不叫,直呼她大名。
阮南霜从容地在主位上坐下,神色平静地扫了那人一眼:“不是。”
“阮南霜,网上的舆论你也都看到了,你自己有多少丑闻,你不知道
吗!几天过去,咱们阮氏股价接连下跌,你难道不该负责?”
“我觉得,你在九点钟开市之前宣布卸任,才能挽回一下!”
“已经有投资人要撤资了,项目的合作商也都要取消合作了,你怎么还不当回事,你自己瞎闹无所谓,别影响到我们股东的利益!”
一时间群情激奋,有了第一个出头的,后面的人也紧跟着开口,义正辞严地讨伐起了阮南霜。
阮南霜并没有打断这些人,而是逮着一个空隙,轻声开口:“你们为什么觉得,我在网上被人抹黑,手里就没有能治你们的证据了?”
话音落,会议室里再度一片死寂。
阮南霜第一次参加股东大会时的场面,每个人都历历在目,她拿了反对她的股东们的违法证据,以至于现场无人敢反驳她。
而现在,虽然网上舆论铺天盖地在黑阮南霜,但她手里的证据并没有消失!
“我手里的证据,足够送那一家三口进监狱,当然,把在座各位中,一些做过亏心事的人送进监狱,也不是不可以。”见没人说话,阮南霜又说。
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刚才那些还在叫嚣让阮南霜下去的几个股东,此
刻也面如菜色地闭了嘴。
“那我呢?”突然有人开口。
这人是股东大会里最没存在感的一个老股东,却是闷声发大财的典型代表,在阮氏成立初期,就已经入股了阮氏。
他站起身,看着阮南霜,声音洪亮地道:“我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你应该不能把我送进监狱吧?还是说,你可以伪造证据,颠倒黑白?”
阮南霜眯了眯眼:“你想说什么?”
“呵,我想说,不管你能威胁到多少人,因为你的名声,导致阮氏股价下跌的事,已经发生!现在如果不更换执行总裁,就挽救不了颓势,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老股东语气很重,掷地有声,恨不得用眼刀杀死阮南霜。
但阮南霜依然神色淡淡:“哦?”
“既然你说,你掌握了能让阮氏一家三口都进监狱的证据,那他们也不适合做执行总裁了,所以,我为各位推荐一个人选。”
老股东说完,亲自走到会议室门口。
大门打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梳着油头,虽然一副商业精英的样子,但脊背微微弯曲,身上并没有上位者的姿态。
“这位,是贺明股东的儿子,贺才文。
”老股东将这人介绍给在场的所有股东。
今天的会议,贺明并没有到场,但他却是在场所有人里最有存在感的,因为他从来都是中立派,不管谁做执行总裁,都要卖他三分面子。
而他也是所有股东里,持股比例最高的。
所以,由他的儿子来做执行总裁,所有股东一时间都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只是阮氏是不是就要改名贺氏,犹未可知。
现场虽然没人说话,但会议室里的气氛在逐渐发生变化,所有人都盯着阮南霜,想看她的下一步反应。
但打破平静的,不是阮南霜,而是那位刚刚进来的年轻人,贺才文。
贺才文震惊地看着阮南霜,深吸口气:“阮总?您还兼任了阮氏的总裁吗?我回国不久,还不知道这件事,一直都没来拜访您,真是太抱歉了!”
话音落,所有股东都用惊讶的表情看向了贺才文。
兼任阮氏总裁?
阮南霜还担任了什么职位?
“你好,我也是刚刚才上任阮氏总裁的。”阮南霜微笑了笑,和贺才文打招呼。
两人虽然不算熟人,却在三年多以前,在国外见过几次。
股东们狐疑的眼神从贺才文的脸上,转到
刚才那位老股东的脸上。
这又是在表演什么?
老股东也懵了,扯住贺才文的胳膊:“你,你认识阮总?”
“认识啊!onster集团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