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出院子之后,叶逢春躲在院子边缘,不住探头探脑向院外张望。看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到高竿近前,始终没有伏兵杀出,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院子门口处,双手叉腰,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站立之处望去。数十名伙计见叶逢春如此模样,便也纷纷从花树后走了出来,聚在叶逢春身后,一边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张望,一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待到厉秋风施展轻功跃上高竿,叶逢春暗想厉百户甚是精明,他跃上高竿,自然是要将尸体放回地面,想来左近必定没有敌人埋伏。我若是还站在这里看热闹,未免有一些不近人情。念及此处,叶逢春正想招呼几名伙计跟随自己前去接应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蓦然间看到厉秋风在高竿竿顶身形有异,紧接着有一具“尸体”坠落到了地上,他心中大惊,知道事情起了变故,只是离着高竿太远,看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电光石火之间,其它五根高竿上悬挂的“尸体”也动了起来,直向厉秋风扑了过去,叶逢春见此情形,心中雪亮,知道敌人狡猾,竟然派出杀手假扮尸体,引得厉秋风上当。他知道眼下情势危急,自己虽然带着数十名松鹤楼的伙计,但是无论是茅书生一伙,还是蒲本玉良叔侄,帮手都要比自己的手下多出数倍,自己能倚仗的只有厉秋风。若是厉秋风折在敌人手中,自己一伙人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念及此处,叶逢春再也忍耐不住,转头向着众伙计大声说道:“厉大爷被敌人围攻,咱们须得立时前去接应!大伙可要记住,若是厉大爷有失,咱们也必定性命不保!” 叶逢春说完之后,正要带着众伙计杀向高竿,只见那些攻向厉秋风的“尸体”纷纷从空中坠落,待到尸体摔落到地面之后,厉秋风也纵身跃下,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叶逢春心中又惊又喜,知道厉秋风已经大获全胜,按理说不必再带人前去接应,只是他转念一想,此时正是在厉百户和穆丫头面前卖好的大好时机!若是老子只在院内观战,厉百户和穆丫头即便不对老子心生恨意,却也不会看重老子,若是老子带人冲了上去,即便帮不上什么忙,也能让两人知道老子的好处!这等稳赚不赔的买卖,老子若是不做,岂不是傻到家了?! 念及此处,叶逢春从身边一名伙计头目手中抢过一柄腰刀,一边挥刀冲向高竿,一边大声叫道:“大伙齐心合力,前去帮着厉大爷和穆姑娘杀敌!” 众伙计亲眼看到厉秋风将六具“尸体”打落到地上,以为厉秋风大获全胜,自己不必前去厮杀,没想到叶逢春却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口中还大喊大叫要帮助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杀敌,心中都是茫然不解。但是在叶逢春多年积威之下,谁也不敢违命不从,只得跟在叶逢春身后大呼小叫地杀向高竿。其中有几名伙计头目跟随叶逢春多年,知道叶逢春的心思,暗想厉大爷打赢了敌人,此时冲上前去没有半分风险,又能让厉大爷和穆姑娘心生感激。以咱们大掌柜的心思,此时自然要在厉大爷和穆姑娘面前卖好,这才带着咱们杀上前去。大掌柜这份随机应变的功夫,咱们须得好生学习。 厉秋风将六具“尸体”打落地上,反手将长刀收回刀鞘,随即纵身跃了下来,左手探出,将最后摔落的那具“尸体”拎了起来,右手运指如风,瞬间点了他身上七处大穴,使得他全身上下无法动弹,这才将他丢在地上。此时慕容丹砚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急忙扑到厉秋风身边,颤声说道:“厉大哥,你、你没有受伤罢?”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伙奸贼好生狡猾,我一时不慎,险些被这伙奸贼害了性命。好在这些家伙虽然奸诈狡猾,不过武艺不高,这才侥幸没有折在他们手里。” 厉秋风说到这里,抬头向六根高竿竿顶看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这六个奸贼虽然武功不高,不过甚是彪悍,只靠着一根绳索便能在高竿之间纵横来去,也算是一门极厉害的本事。而且六人进退之际井然有序,分进合击之时更是颇有章法,显然平日里不知道演练了多少次,才会如此熟练。这六人来历可疑,其中五人已经毙命,咱们须得想法子撬开活着的那个家伙的嘴巴,让他老老实实将身份来历和背后主使之人说出来!”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转头看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五具尸体和被厉秋风点中穴道的那人,暗想这六个家伙不知死活,竟然敢伏击厉大哥,这些奸贼扮成什么不好,偏偏要扮成尸体,结果眨眼之间便有五个奸贼真得变成了尸体,剩下一个虽然没有丢了性命,可是只怕下场更加凄惨,还不如死去的五具尸体。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得喊杀之声大起,心中一惊,急忙转头望去,只见叶逢春手中挥舞着腰刀,带着数十名松鹤楼的伙计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暗想姓叶的真会卖人情!方才我和厉大哥小心翼翼地走向高竿之时,他带着众伙计躲在院子里看热闹,若是我和厉大哥惨败逃走,这个家伙是绝对不会冲出来接应咱们的。可是看到厉大哥将六具“尸体”杀得落花流水,姓叶的立时带着众伙计杀了出来,还做出一副奋勇争先的模样,无非是想要向厉大哥卖好!呸,这个奸诈商人手无缚鸡之力,连他手下的伙计都不如,想来众伙计看透了他的心思,冲杀之际故意落在他的身后,好让我和厉大哥一眼便能看到姓叶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