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有劳叶先生和各位朋友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将叶逢春送到门口。叶逢春走出屋外,又向厉秋风拱了拱手,这才匆匆走向院子。厉秋风站在门口向外望去,只见院子中有三四名松鹤楼的伙计正在缓缓走动,守卫得甚是森严,看到叶逢春从正房之中走了出来,几名伙计正要上前拜见,叶逢春摆了摆手,示意众伙计各司其职,不必上前拜见,他自己脚下不停,快步走出院子去了。 厉秋风见叶逢春走出了院子,这才将屋门关闭,走回到桌前。慕容丹砚见叶逢春已经离开,再无顾忌,急忙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方才你和叶逢春说话,我听得云山雾罩,茫然不解,只是不想在姓叶的面前露怯,这才没有开口询问。”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其实我也是猜测而已,事情是否如我所想,眼下尚不能断言。只是我看茅书生和通海和尚的模样,两人虽然明面上从容不迫,但是眉宇之间却是深有忧色。何况茅书生是做过大官的人,这些经历过官场的家伙,压根不会将咱们这些江湖人物放在眼中,即便叶逢春名头不小,区区一个商人,茅书生也不会对他太过看重。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紧要关头,姓茅的绝对不会不顾身份而与咱们诚心结交。可是今日此人竟然如此屈尊,沿着密道来见咱们,可见此人面对着极大的危机,非得要咱们助他一臂之力不可。”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茅书生如此焦急,显然是因为白莲山庄面临着极大的危机。如此看来,真弓铎之死对他的冲击极大。而派人在途中杀掉真弓铎的主使之人,只有寿王最为可疑。寿王既然敢下手杀死真弓铎,自然是因为真弓铎再也没有用处,也就是说,寿王要与茅书生翻脸,再也不需要真弓铎居中周旋。茅书生何等聪明,听说真弓铎被杀,知道寿王府就要对白莲山庄动手,而他要与寿王府开战,须得先除掉盘踞在白莲山庄之中的蒲本玉良叔侄,免除后顾之忧。只是他自忖没有十足的把握将蒲本玉良叔侄除掉,或者他担心与蒲本玉良叔侄带来的寿王府武士火拼,会让茅家一族子弟损伤惨重,这才打定了主意要让咱们助他一臂之力,斩杀蒲本玉良叔侄和寿王府的武士。是以茅书生不得不亲自赶来拜见叶逢春,威逼利诱,想要让叶逢春答应帮他除掉蒲本玉良一伙。”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这才恍然大悟,口中说道:“怪不得姓茅的来见咱们,全然没有一庄之主的气势,原来他心中惊恐,想要向咱们求助。只是这个家伙说话不尽不实,着实讨厌。没想到真弓铎之死竟然牵连如此之大,我倒是轻看此人了。”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眼下官道被大雪堵塞,已经无法通行。依照茅书生和通海和尚所说,等到大雪融化,道路可以通行,至少要在三四个月之后。寿王若是将白莲山庄的所在泄露给右大臣,右大臣要调兵遣将,攻打白莲山庄,至少也得数月之后。不过依我看来,寿王多半不会将茅书生藏匿在白莲山庄之事告知右大臣,而是调用他自己的兵马前来围攻白莲山庄。” 慕容丹砚心中一怔,口中说道:“茅书生和通海和尚说老寿王死掉之后,寿王府已经失势,其后两代寿王受到政敌围攻,在京城处境艰难,只能紧闭大门,不敢出头露面。厉大哥说寿王要调用自己的兵马围攻白莲山庄,可是这些兵马又在哪里?” 厉秋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茅书生和通海和尚所说之事真假难辨,依照常理推测,寿王最初想要与茅书生结盟,是要利用白莲山庄的势力来对付政敌。只是茅书生颇为狡诈,不肯被寿王利用,始终与寿王虚与委蛇,不肯答应为寿王效力。寿王无法说动茅书生,心中恼火,又听说白莲山庄之中藏有重宝,便想着将白莲山庄中的金银珠宝夺到手中,用来招兵买马。白莲山庄之中是否藏有重宝,眼下咱们并不知道,不过蒲本玉良叔侄在白莲山庄之中寻觅多时,却是一无所获。寿王费了许多心思,甚至将自己的爱女都嫁到了白莲山庄,借机将蒲本玉良叔侄安插进白莲山庄,可以说是下了血本,若是找不到金银珠宝,他岂能甘休?是以到了最后关头,寿王已经无意与茅书生结盟,而是决意要将茅家一族杀得干干净净,将白莲山庄夺到手中,他便可以命人在山庄之中放心大胆地寻找金银珠宝。若是寿王将茅书生藏在白莲山庄的消息泄露给右大臣,右大臣必定调兵遣将,大举围攻白莲山庄。到了那时,白莲山庄势必落在右大臣的手中。寿王耗费心血,折腾了数年,不只没有得到丝毫好处,反倒将自己的女儿和心腹、子侄陷落在白莲山庄之中,这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别说寿王不会做,就算一个寻常百姓,也绝对不会愚蠢到如此地步。”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是以寿王要对白莲山庄下手,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给右大臣,而是调用他自己信得过的兵马。至于这支兵马到底来自何方,眼下我也猜不透。不过茅书生和通海和尚都曾说过,老寿王当年把持朝政,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他的党羽不只遍布朝廷,而且在扶桑国各地也有不少。后来老寿王暴病身亡,他的党羽大都作鸟兽散,但是难保没有几个死心塌地为老寿王效力的家伙仍然在扶桑国官场厮混。何况老寿王死后,又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