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海和尚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眼看着寿王府的武士步步紧逼,贫僧带着众庄丁只能缓缓后退,眼看着离着大门尚有五六丈远,突然又有一群武士自门外冲了进来,挡住了贫僧等人的退路。贫僧心中一凉,知道今日必定是一败涂地,说不得只好与这伙奸贼决一死战,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能赚一个!”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叶逢春听通海和尚如此说话,心中均想,通海和尚说出这等话来,哪里像一个出家人,分明是一个凶残之徒!此人做和尚之前,多半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强盗,不晓得做了多少坏事,为了避祸,才会出家做和尚。 三人思忖之际,只听通海和尚接着说道:“便在此时,从正房中走出几个人来,为首那人正是蒲本玉良这个老贼。老贼走到正房门前石阶顶端,大叫一声住手,紧接着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一路小跑到了院子中。其时寿王府的武士已经停步不前,但是仍然举着刀枪严阵以待,蒲本玉良大呼小叫,叫嚷着都把兵器放下,我有话说。众武士这才将刀枪收起,但是仍然围在贫僧等人周围。 “蒲本玉良走到贫僧近前,这才停了下来,口中连称误会,要贫僧不必恼火。他说自己方才在屋中歇息,没有听到院子里的打斗之声,直到有人进屋禀报,他才匆匆赶了出来。贫僧听这个老贼说话,心中越发恼怒,暗想院子里已经打翻了天,火铳的声音更是大得出奇,除非老贼的耳朵聋了,否则岂能听不到厮杀声?!只是贫僧等人被寿王府众武士团团围住,已然落了下风,虽然抓住了十几名寿王府武士作为人质,但是蒲本玉良叔侄凶残狡猾,若是不顾惜这些武士的性命,要将咱们尽数杀掉,却也并非难事。念及此处,贫僧只好强忍心中怒火,没有立即与老贼翻脸,将蒲本左带人在山庄之中殴打庄丁之事说了一遍。最后贫僧对老贼说道,庄主大人一向隐忍,不想得罪寿王爷,这才任由阁下和两位舅老爷在山庄之中横行无忌,可是此次两位舅老爷将茅家子弟打成重伤,已经犯了众怒,贫僧这才前来拜见阁下,为被打伤的茅家子弟讨一个公道。没想到两位舅老爷不只没有丝毫歉意,反倒变本加厉,不等贫僧说话,便即带人围攻。贫僧为了自保,不得不出手自卫,此事的是非曲直,明明白白没有丝毫含湖。阁下既然是寿王爷的亲信,想来不会是不明事理之人,如何了结这场纠纷,还请阁下示下。 “蒲本玉良这个老贼听贫僧说完之后,故意装出一副惊讶莫名的模样,口中说道,怎么会有这等混帐事情,我竟然丝毫不知?!大师不必着恼,我这就去问个清楚。他说完之后,便即转身走向蒲本左和蒲本佑,与两人小声说起话来。贫僧眼睁睁看着三人小声说话,蒲本左尚能装出一副老实模样,蒲本佑却是嬉皮笑脸,手舞足蹈,还不时瞥向贫僧一眼,脸上尽是讥讽嘲笑的神情。贫僧见三人如此模样,知道这三个奸贼压根就是在戏弄贫僧,心中怒意更盛,暗暗发誓要将这伙奸贼尽数斩杀,一个不留!” 慕容丹砚听蒲本玉良说到这里,暗想你和茅书生半斤八两,都是愚蠢之辈!蒲本玉良一伙奸贼进入白莲山庄之时,已经包藏祸心,行迹太过明显,可是茅书生贪恋四郡主的美色,任由蒲本玉良叔侄在山庄之中横行无忌,到处胡闹,终成尾大不掉之势。你这个和尚是茅书生的谋主,原本应当劝说茅书生及早想法子压制蒲本玉良一伙人,保全白莲山庄,可是你这个笨蛋眼睁睁地看着蒲本玉良叔侄坐大,没有丝毫法子。待到蒲本玉良叔侄成了气候,你又只带着数十名庄丁闯入蒲本玉良叔侄老巢,说什么要打探这伙奸贼在宅子中捣什么鬼!你和茅书生都是笨蛋,无论斗智还是斗力都不如蒲本玉良叔侄,白莲山庄在你们手中是保不住了,不如由叶逢春掌控白莲山庄,方能除掉蒲本玉良一伙奸贼。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通海和尚接着说道:“蒲本玉良和蒲本左、蒲本佑装腔作势地窃窃私语,贫僧知道三个奸贼故意做作,十有八九是在戏弄贫僧,是以心中苦思脱身之计。约摸过了半柱香工夫,蒲本玉良这个老贼一摇三晃走回到贫僧近前,笑着说道,我已经问过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了,他们与贵庄庄丁纠纷,纯属一场误会,双方都有过失,不过咱们是客,贵庄庄丁是主,又在纠纷之中受了小伤,以过错而论,咱们确实大了一些,大师登门问罪,实属当然。老贼说到这里,故意略停了片刻,这才奸笑着说道,我和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议过了,他们愿意拿出二十两银子补偿贵庄受伤的庄丁,以示歉意。我知道贵庄庄丁月钱不过百余钱,二十两银子抵得上他们两年多的月钱,想来也该心满意足了! “贫僧和众庄丁听老贼如此说话,越发恼怒,暗想这个老贼太过无耻,明明是蒲本左这个奸贼出手伤人,他只用了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将双方过失扯平,还说什么补偿二十两银子,这与打发叫花子有什么两样?!贫僧心中恼怒,正要大声喝斥,可是转念一想,咱们被这伙奸贼困在院落之中,若是此时与蒲本玉良翻脸,就算能够重创这伙奸贼,咱们也非得全军覆没不可。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最要紧的是从龙潭虎穴之中脱身,再想法子对付这伙奸贼! “念及此处,贫僧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口中说道,既然阁下如此决断,贫僧也不复多言。只是方才阁下自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