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思忖之际,众人已经走过旗门,只见十余名锦袍人站在两侧,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双手垂于身侧,如同僧人入定一般,虽然看着众人从面前走过,却又似乎全然未将众人放在眼中。厉秋风见这些锦袍人如此镇定,心中暗自诧异,暗想这些人气度不凡,却又透着几分诡异,难道他们是藏在白莲山庄中的武功好手,故意考较咱们不成?念及此处,他心中悚然一惊,右手不由握住了刀柄,双眼不住在一众锦袍人脸上逡巡不定。 待到众人从十几名锦袍人中间走过,只听得脚步声响,却是一众锦袍人排成两列,跟在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后,随着众人一起向白莲山庄大门走去。慕容丹砚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心中一怔,正要转头张望,厉秋风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娘不要回头!是那十几个穿着华丽的家伙跟了上来。这些家伙不晓得在打什么主意,行止古怪,不得不防。”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一惊,强忍着心中的好奇,没有转头向身后张望,而是与厉秋风紧跟在众伙计身后,联袂向白莲山庄大门走去。待到走近大门,紫袍文士停下了脚步,姓茅的头目跟着停了下来,向叶逢春恭恭敬敬说了几句话。叶逢春点了点头,负着双手站在大门前的石阶之下,抬头向大门望去。众伙计站在叶逢春身后,一个个手握刀柄,全神戒备。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站在众伙计身后,虽然没有转身,却一直在留意跟在两人身后的一众锦袍人的动静。此时身后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但是或粗或细的呼吸声不断传来。厉秋风暗想听这些家伙呼吸之时气息散乱,显然没有练过内功,就算练过武艺,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念及此处,厉秋风略略放心,不再理会身后诸人,全神贯注地向白莲山庄大门望去。只见山庄大门高达两丈有余,宽约五丈,虽然不似中土豪绅大户家的门户那般分为天地人三座门户以彰显主人身份,但是样式古朴,极为厚重,显然建造门户之时费了许多苦心,要将大门建得坚固无比。大门两侧是高约一丈三四尺的石墙,墙顶建有垛口,每隔两三丈便有一名手执长枪的庄丁肃立,还有几条大汉在石墙上走来走去,显然是庄丁的头目。 厉秋风见此情形,暗想这里虽然称不上是一座城池,但是大门和石墙都建得十分厚重,若有外敌来攻,想要攻入庄内绝非易事。幸好咱们在途中遇到了姓茅的一伙,由他将咱们引到这里,若是咱们自行闯关,必定会落入白莲山庄设下的陷阱之中。到了那时,就算我和慕容姑娘能够施展轻功逃走,叶逢春等人多半无法逃生。侥幸,实属侥幸。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得脚步声响,从大门中走出一个人来。这人约摸四十多岁年纪,身穿淡黄布袍,头顶无发,竟然是一个和尚。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见这个和尚施施然走了出来,不由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想到了一个人,便是那个曾在山谷外面石屋中出现的通海和尚。只见和尚快步走下石阶,压根不理会向他施礼的紫袍文士和姓茅的头目,径直走到叶逢春面前,双手合什,口中说道:“阿弥佗佛。贫僧恭候多时,总算盼来了叶大掌柜,幸何如之?眼下天色已晚,请叶大掌柜和各位檀越施主进庄歇息。”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没有想到通海和尚竟然用汉话与叶逢春说话,心中都是一怔。叶逢春似乎也有一些惊愕,脑袋微微一动,似乎就要转头,最后还是忍住不动,笑着说道:“大和尚太客气了。今日在下能够得见大和尚尊颜,乃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晓得烧了多少柱高香,才能有今日之果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在下这次遭了大难,险些命丧大雪之中,在荒山野岭之间乱闯乱撞,犹如丧家之犬。”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片刻之后,他收住笑声,接着说道:“其实在下还不如丧家之犬。丧家之犬还能找一处容身之地,在下带着兄弟们连躲避风雪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露宿于树林之中,最后被狼群围困,险些尽数做了恶狼的腹中食物。虽然咱们侥幸逃生,但是食物已经所剩无几,衣衫也被恶狼撕咬得不成模样,若是还在荒山野岭之中乱闯,非得冻饿而死不可。或许是老天爷开了眼,佛祖眷顾,让在下与贵庄这位茅先生相遇,将在下等人带到这等洞天福地,得见大师尊颜,在下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通海大师听叶逢春说完之后,连连摇头,口中说道:“叶大掌柜太客气啦。贫僧只是此间庄主大人家寺中的一名小僧罢了。承蒙庄主大人关照,让贫僧在山庄之中寄居,贫僧感激不尽,每日诵经礼佛,为庄主大人祈福,哪里敢参与山庄大事?允诺叶大掌柜进入山庄之事,乃是庄主亲力亲为,绝非贫僧的主意。阿弥佗佛。” 通海大师一边说话,一边双手合什,神情甚是恭谨。慕容丹砚见通海大师如此模样,心中不屑,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说道:“这个和尚说话太过虚伪,不是出家人的做派,活脱脱是一位江湖枭雄,在咱们面前故意做作,只怕另有所图。”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这个和尚行走之时脚步轻盈,显然身负武功,不过他武功再高,却也敌不过厉大哥和我联手一击。不如咱们突然发难,将这个和尚擒住做咱们的人质,然后逼迫白莲山庄给咱们备齐食物和御寒的衣衫,再押着这个和尚从密道离开山谷。这个和尚在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