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守在火圈之中,又过了约摸一个半时辰,天渐渐亮了起来,东侧荒野隐隐透过一片白光,一直映照进树林中。叶逢春喝令众伙计小心提防,万万不可给狼群以可乘之机。众伙计手握腰刀,站在火圈背后,双眼不住向四周的树林中扫视。又过了半个时辰,太阳虽然没有升起,但是天光已然大亮,只见四周的树林中蹲伏着无数恶狼,离着火圈约摸十余丈远,正自死死地盯着众人。众人虽然已经知道狼群藏匿在树林中,可是乍一看到有这么多恶狼盯着自己,人人脸色大变,数名胆小的伙计心中惊恐,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叶逢春见此情形,心中大怒,冲上前去连踢带打,逼迫这几名伙计重新回到原位,与狼群对峙。 厉秋风看到四周的恶狼足有七八百头,暗想能看到的恶狼已近千头,而林子中或许还有更多的恶狼。若是只有我和慕容姑娘,施展轻功逃走并非难事,但是要将叶逢春等人尽数平安带离此地,势比登天还难,这可如何是好?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叶逢春恶狠狠地大声说道:“大伙听好了!今日咱们与这些畜牲撞在了一处,比遇到了强盗还惨。若是遇到强盗,只要咱们将钱财交给他们,再磕头求饶,或许强盗能饶了咱们的性命。可是这些恶狼不识得金银财宝,只识得咱们身上的肉,非要将咱们尽数吃掉不可。是以咱们只能与狼群决一死战,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老子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哪一个蠢货想要弃众逃走,别怪老子翻脸无情!”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转头对一名伙计头目恶狠狠地说道:“郎大头,你给老子听好了!若是有哪一个家伙想要逃走,你带着兄弟们立时将他抓住,将他的脑袋瓜子给老子拧下来!” 那名叫郎大头的伙计听叶逢春如此一说,急忙上前两步,向着叶逢春拱手说道:“小人谨遵大掌柜之命,请大掌柜放心便是。” 郎大头说完之后,转身对着众伙计大声说道:“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掌柜待咱们不薄,哪位兄弟敢说自己没有得到过大掌柜的好处?今日咱们大伙齐心合力为大掌柜卖命,以报答大掌柜的恩德!大掌柜要咱们向东,咱们绝对不能往西!若是哪一个家伙敢违抗大掌柜的号令,大伙并肩齐上,将他乱刃仇尸,回到码头之后再杀他全家,鸡犬不留!” 慕容丹砚听郎大头说得杀气腾腾,暗想这个家伙的脑袋确实比常人大了不少,怪不得得了大头这样一个浑号。只是他话里话外威胁众伙计为叶逢春卖命,压根不能服众,听来着实可笑。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叶逢春走到她和厉秋风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厉大爷,穆姑娘,围着咱们的恶狼差不多有一千多头,看这些畜牲的模样,一个个饿得皮包骨,想来下了大雪,山野被大雪覆盖,这些畜牲找不到食物,不晓得饿了几天几夜。这些畜牲饿得紧了,绝对不会放过咱们。咱们虽然用火圈挡住狼群,但是火焰总有熄灭的时候,一旦大火熄灭,狼群必定大举进攻。到了那时,咱们非得一败涂地不可。” 叶逢春说到这里,声音已自微微发抖。他看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咱们应当如何脱身,还请厉大爷、穆姑娘示下。”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厉某若是有脱身之计,自然会与叶先生商议。说来惭愧,在下并无脱身良策。” 厉秋风说到这里,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穆姑娘有何高见?” 慕容丹砚皱紧了眉头,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全凭厉大哥作主,我压根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叶逢春不住搓着双手,面露愧色,口中说道:“咱们本来带了一些弓箭,可是都放在马背上。昨晚歇息之时,在下吩咐伙计将马匹牵到别处,马背上驮着的行囊虽然卸了下来,但是放在拴马之处,并未搬到这里,此时想想真是后悔不迭啊!”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完之后,暗想咱们若是有几十张强弓在手,确实能射杀许多恶狼。不过此时已经晚了,再提起此事,无异于当面打叶逢春的脸,于事无补。念及此处,厉秋风沉声说道:“此事怪不得叶先生。围住咱们的恶狼足有七八百头,就算咱们弓箭在手,也奈何不了这些畜牲。”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眼下咱们只能以静制动,倚仗火圈抵挡狼群,看看是否有机可乘。” 叶逢春与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话,明面上是与两人商议脱身之计,其实是来打探两人的口风,探查两人是否有独自逃走之意。他知道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武功高强,若是施展轻功逃走,想来并非难事。但是自己和手下的伙计们没有练过轻功,想要从狼群的包围中逃走,势比登天还难。此时能够仰仗的只有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若是两人拍拍屁股就走,自己和众伙计只能是死路一条。是以他故意向厉秋风讨教脱身的法子,其实是要打探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是否有独自逃走的打算。此时听厉秋风如此一说,他知道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并无弃了自己和众伙计独自逃走的打算,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到了肚子中,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说得甚是。这些畜牲一个个饿得皮包骨一般,在下远远望去,似乎一阵风儿便能将他们吹倒在地上。咱们用火圈挡住它们,只须过上一两日,便能饿死不少畜牲。到了那时,咱们要么接着与这些畜牲耗下去,将它们全都耗死,要么趁着这些畜牲饿得眼冒金星之时突施反击,杀它们一个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