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思忖之际,那几个人影慢慢走到了近前,离着众人躲藏之处已不足百丈。便在此时,只见叶逢春从一块大岩石背后站了起来,带着几名伙计径直迎上前去。厉秋风心中一凛,暗想叶逢春极为谨慎小心 轻易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若是有敌人来袭,他必定先让手下的伙计上前迎敌,若是伙计斗不过敌人,他只会向我和慕容姑娘求援,绝对不会冲上前去与敌人厮杀。可是眼下他偏偏迎上前去,只怕走过来的这些人另有古怪。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慕容丹砚“噫”了一声 口中说道:“姓叶的吃错了哪副药,竟然敢自己带人上前迎敌这个家伙一向贪生怕死 绝对不是一个身先士卒的好汉。” 慕容丹砚话音方落,只见叶逢春一边向前行走,一边用力挥动双手,似乎正在与迎面走来的那些人打招呼。厉秋风见此情形,心中一动,凝神向前望去,片刻之后,他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怪不得叶逢春亲自带人前去迎接,原来走过来的那几人并非别人,而是他派到前面探路的伙计。”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这才恍然大悟,口中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个家伙一点都不害怕。只是姓叶的派出三伙人在前面打探消息,远的离咱们有三十里,近的离咱们也有十里,按理说他们逃不过雪崩,可是此时此刻他们竟然逃了回来,着实让人料想不到。” 两人说话之际 叶逢春竟然在雪地里挣扎着向前跑了起来。此时积雪深达两三尺,许多地方的积雪已经到了叶逢春腰间,是以他向前奔跑之时十分耗费力气。慕容丹砚见叶逢春如此模样,撇了撇嘴,口中说道:“姓叶的果然狡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收买人心!他知道走过来的是松鹤楼的伙计之后,故意做出这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前去迎接,无非是在众伙计面前演戏,让这些粗汉以为他担心手下的安危,对他心生感激,以后自然会更好的为他卖命。看他在雪地里拼命奔跑的模样,太让人厌恶了。” 厉秋风知道慕容丹砚一向看不起商人,对丁观和叶逢春都是极为鄙视,虽然他以为慕容丹砚未免有些太苛刻,却又不想与慕容丹砚争辩,是以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厉秋风只是打了一个哈哈,却并未说话 双眼紧盯着正在雪地上艰难向前移动的叶逢春,暗想雪崩如此威势 在前面探路的六名伙计离着雪崩之处极近,按理说必定无幸,可是却有人侥幸逃生,着实让人猜想不透。 此时叶逢春已经挪动到那几个人影近前,片刻之后,双方终于聚到了一起,似乎正在说话,只是离得远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压根无法听到他们正在说些什么。慕容丹砚转头张望,口中说道:“这些家伙将坐骑藏到了哪里,我怎么看不到马匹的影子” 厉秋风双眼紧盯着叶逢春等人,压根没有理会慕容丹砚在说些什么。片刻之后,只见叶逢春转过身来,带着众伙计沿着去路走回。厉秋风眼看着叶逢春一伙走近,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咱们须得问清楚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能够找到离开这里的通道。” 厉秋风说完之后,和慕容丹砚一起绕过岩石,直向叶逢春走去,待到双方聚在一起之后,这才发现逃回来的四名伙计个个鼻青脸肿,模样甚是狼狈,想来他们虽然侥幸逃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四名伙计见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之后,立时躬身施礼,厉秋风急忙伸手将他们拦住,口中说道:“各位朋友甘冒奇险,为咱们在前面探路,帮了咱们的大忙,厉某应当向四位朋友道谢才是。此番各位朋友遭遇雪崩,能够死里逃生,厉某甚是高兴。” 四名伙计都是粗鲁汉子,听厉秋风夸赞自己,心中颇为高兴,只是不晓得如何与厉秋风说话,不由转头向叶逢春望去。叶逢春哈哈一笑,口中说道:“厉大爷金口一赞,你们四个猴崽子祖上真是烧了高香。这次你们几人功劳不小,待到咱们回转码头之后,老子自然重重有赏。” 叶逢春虽然说话刻薄,但是对待手下的伙计极好,动辄便有赏赐。是以听叶逢春如此一说,四名伙计知道必定能够得到几两银子的赏钱,心花怒放,大拍叶逢春的马屁。叶逢春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过年话等到三十晚上再说,你们不妨将前面的情形详细说给厉大爷和穆姑娘知道。” 四名伙计连连点头称是,为首那名伙计陪着笑脸说道:“小人禀报厉大爷,穆姑娘,咱们奉大掌柜之命,走在大队人马前面探路,小人和李小七是第二伙探马,离着大队人马约摸二十里。曹家兄弟走在小人和李小七前头十里,身后十里是铁彪和黄常贵……” 慕容丹砚听伙计说话,暗想此人说话真是啰嗦,咱们管你们叫什么名字,又是哪一路探马,只须将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讲清楚便可,偏要婆婆妈妈地将这些伙计的名字尽数说了出来,着实令人气恼。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那名叫何云的伙计比比划划,将他在前面探路的遭遇说了出来。原来何云和同伴李小七奉了叶逢春之命先行出发,初时一切顺利,途中并无异样,没想到离开寒山渔村的第二天中午,竟然遇上了大雪,两人无法前行,只能躲在路边一片树林中躲避风雪。待到大雪停了之后,地面积雪厚达尺许,极是难行,两人只得牵着坐骑缓缓前行,一日也走不上几里地。好在大雪覆盖了道路和山野,途中没有可疑人物出现,是以两人一路走了下来,倒也甚是快意。直到今日上午,两人在前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