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和阳查看俞允中的尸体之时,袁十七已然带着几名御前侍卫冲进正一的禅房,在屋中大肆搜查了一通,却压根没有找到丝毫线索。他性如烈火,甚是急躁,在屋子中一无所获,心中恼怒之极,大步走出禅房之时,恰好听到尚和阳和澄心大师说话。见澄心大师抵赖不认,袁十七勃然大怒,三步并作两步抢到澄心大师面前,恶狠狠地吼道“老子将你这个老秃驴的脑袋瓜子拧下来,看你说还是不说!” 袁十七话一说完,右手自腰间一探,已自拔出一条黑乎乎的软鞭。只见他手腕一抖,使出一招“毒蛇寻穴”,软鞭瞬间崩紧得笔直,如同一条黑色长蛇一般,直向澄心大师的咽喉刺到。 澄心大师见袁十七以内力贯注软鞭,软鞭竟如长枪般挺直,心中悚然一惊,知道袁十七的内力十分了得,不敢有丝毫托大,双掌一合,向前推了出去,使出一招“礼敬如来”,一股强劲的内力自他双掌发出。只见澄心大师的僧袍如风帆般鼓了起来,掌力迎面撞在袁十七刺过来的软鞭。只听得裂帛之声响起,却是澄心大师左臂僧袍的袖子被袁十七的软鞭刺了一个小洞。 袁十七原本以为自己全力一击,必定能将澄心大师立毙鞭下,谁知软鞭到了澄心大师身前,被澄心大师双掌发出的内力撞击之后,软鞭犹如一条毒蛇被人迎头砍了一刀,堪堪向右首偏了数寸,只在澄心大师左臂衣袖上刺了一个小洞,压根没有伤到他分毫。袁十七右手一抖,软鞭倏然收了回来,口中说道“老秃驴的武功不错,再接老子一招试试。” 袁十七话音未落,又是一鞭向澄心大师左肩扫去。澄心大师身子一闪,堪堪避过了这一鞭,反手一掌劈出,直取袁十七胸口。袁十七抖动手中的软鞭,鞭头倒卷了回来,直向澄心大师胸口膻中穴点去,逼迫他撤掌后退。两人鞭来掌往斗在了一处,尚和阳等人纷纷后退,在院子中让出了一个圈子,静观袁十七和澄心大师激战。 澄心大师一边与袁十七拆招,一边大声说道“两位大人,老衲乃是守法之人,不晓得到底犯了什么罪,还请两位大人明示。” 袁十七一边挥舞软鞭抢攻,一边冷笑着说道“你去问阎罗王罢,老子懒得和你说话。” 他口中说话,手上丝毫不停,一招快过一招,一招狠过一招,恨不能一鞭将澄心大师打死。 眨眼之间,澄心大师已与袁十七激斗了二十余招。他手中没有兵刃,加之袁十七武功太高,渐渐落了下风,只有招架之功,全然没有还手之力。几名随他同来的僧人见方丈陷入困境,情势危急,正要上前助拳,尚和阳右手一挥,聂青云立时会意,带着十几名御前侍卫冲上前去,围攻几名僧人。这几名僧人拼死抵挡,怎奈武功不及御前侍卫精纯,又是寡不敌众,十几招间便被尽数打倒在地,随即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地上。 澄心大师被袁十七逼迫得不住后退,大落下风,待到手下几名弟子被御前侍卫打倒,他心中惊骇,手上略慢了慢,袁十七看出便宜,右手软鞭挥舞,直向澄心大师抢攻过去。澄心大师招架不住,只得又向后退,瞬间被袁十七逼迫得退到院中右首的角落中,拳脚施展不开。只听“唰”的一声响,澄心大师胸口被袁十七手中软鞭鞭尖扫到,衣衫登时裂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所幸澄心大师见机甚快,百忙中将身子向后一缩,这才逃过了开膛破肚之祸。饶是如此,他胸口肌肤还是被软鞭划了一条数寸长的伤口,鲜血浸透了僧袍,受伤已然不轻。 袁十七一击得手,心中得意,哈哈大笑,口中说道“老秃驴,你若是不说出正一去了哪里,老子便超渡你去西天见佛祖。” 澄心大师只觉得胸口剧痛,心中惊恐,勉强提了一口气,口中说道“老衲原本就不晓得正一去了哪里,大人要老衲说什么?” 袁十七只道澄心大师嘴硬不说,冷笑着说道“该死的贼徒,老子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好,老子这就送你归西!” 袁十七说完之后,右手软鞭一挥,劈头盖脸地向澄心大师的脑袋砸了下去。澄心大师只觉得胸口剧痛,大半个身子酸麻无力,眼看着袁十七手中的软鞭砸到了自己头顶,想要举掌招架,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而自己身在院子角落之中,压根无法闪避。他知道今日已然无幸,心中一声长叹,只得闭目待死。 便在这时,忽然听到喀喇一声巨响,袁十七身边的院墙突然倒了下去。尚和阳等人原本以为袁十七稳操胜券,只等着他将澄心大师打死,没想到突然生了变故。只是事发突然,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看着灰尘大起,只得纷纷向后退开。 袁十七一心想要将澄心大师一鞭击毙,没想到一声巨响之后,&nbp;砖石瓦片直向自己激射过来,心中惊骇,顾不得击杀澄心大师,双脚用力在地上一点,身子向后倒飞了出去,瞬间逃出两丈多远。只是他虽然没有将澄心大师击杀,不过手中的软靴还是在澄心大师头顶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印,情形甚是恐怖。 烟尘弥漫之中,一道人影自墙上的破洞之中迅疾无伦地冲进了院子,一伸手便将澄心大师抓了起来,转身便从破洞中逃了出去。此时尚和阳已然看清救出澄心大师的那人赫然便是挑拔自己与丰宿岳决斗的铁中原,急忙大声喝道“那人便是主谋,大伙快把他拿下!” 尚和阳一边大声叫喊,一边拔出长剑,纵身飞上了墙顶,直向铁中原追了过去。袁十七等人不也纷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