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意已决,右手握住剑柄,便要拔出长剑,杀向蜂拥而来的扶桑军士。 只是慕容丹砚尚未拔剑,厉秋风已将她拦住,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们不是从东辽县败退的扶桑军士!攻打东辽县的扶桑军士头上戴着的竹笠是黑色的,这些军士戴着的竹笠却是白色的。而且看他们的模样不是要攻击咱们,而是向人群冲杀过去!” 厉秋风话音方落,几名扶桑军士已然冲到两人面前。慕容丹砚见这些军士双手端着长枪,直向两人杀到,心下大惊,只想着立时拔剑抵挡。但是厉秋风挡在她的身前,右手抓紧了她的右臂,使得她无法拔剑。慕容丹砚心中焦急,不晓得厉秋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扶桑军士杀到面前,手中长枪枪尖寒光闪闪,瞬间便要戳到两人的身上。 电光石火之间,几名扶桑军士将枪头一偏,竟然从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身边绕了过去,直向围在众捕快和凌云岗群盗周围的人群扑了过去。紧接着又有大群扶桑军士涌了过来,这些军士压根不理会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纷纷绕开两人,只顾着向人群冲去。 慕容丹砚见此情形,悬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放回到肚子中,心中既惊讶,又惭愧,暗想厉大哥不只武功远在我之上,这份遇乱不惊的镇静功夫更加让人佩服。方才我乍一看到这些扶桑军士冲了过来,压根来不及多想,以为他们是从东辽县败退的扶桑军士,却没有留意两伙扶桑军士头上戴着的竹笠并不相同。幸亏厉大哥及时将我拦住,否则我毛手毛脚拔剑杀了过去,与这些扶桑军士混战起来,非得惹出大麻烦不可。 厉秋风将慕容丹砚护在身后,眼看着扶桑军士从自己身边冲了过去,心中也是颇为紧张。片刻之后,已有三四百名扶桑军士冲上码头,将人群围了起来。一名头目左手倒提长枪,右手按着长刀刀柄,站在一众扶桑军士前面,向着人群叽哩咕噜说了几句扶桑话。厉秋风虽然跟着慕容丹砚学说了扶桑话,只是时日太短,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还没等他向慕容丹砚询问,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他妈的,咱们都是汉人,你说这些稀奇古怪的鸟语,老子压根听不懂!” 厉秋风转头对慕容丹砚小声说道:“慕容姑娘,你能听懂那个扶桑人刚才说了些什么吗?” 慕容丹砚面露愧色,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他说得太快,四周又太过嘈杂,我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其实仔细想想,扶桑话与我知道的方言还是有许多不同,十句之中能听懂一句已属不易。倒是丁观这个家伙说起扶桑话来颇为流利,若是他跟着咱们一起来就好了。” 慕容丹砚话音方落,忽听那名扶桑军士头目用汉话大声说道:“这里是松田岩岛,各位朋友可以进岛,但是绝对不能在岛上生事,坏了松田岩岛的规矩!”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没有想到这名扶桑军士头目竟然将汉话说得如此地道,心下都是悚然一惊,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只是扶桑军士赶到之后,众捕快兀自和凌云岗群盗混战在一处,双方都不肯罢手。围在四周的人群见数百名扶桑军士围了上来,许多人心中惊恐,想要偷偷溜走,可是听那名扶桑军士头目说完之后,见扶桑军士只是想阻止众捕快和凌云岗群盗厮杀,对站在四周看热闹的众人并无恶意,胆子又大了起来,谁都不肯离开,巴不得众捕快和凌云岗群盗斗得越狠越好。 扶桑军士头目见众捕快和凌云岗群盗不肯罢手,右手一挥,登时有数十名扶桑军士涌上前来,挥舞长枪将双方隔开。众捕快和凌云岗群盗虽然无人在混战中战死,但是人人身上带伤,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睛,虽然被扶桑军士隔开,兀自不肯干休,一边挥舞刀剑乱砍乱刺,一边指着对方破口大骂。 扶桑军士头目见此情形,大声说道:“松田岩岛是接待好朋友的地方,不是比武较技的争斗之地。何况码头人来人往,各位挥舞刀剑厮杀,若是误伤了其他朋友,有损咱们松田岩岛的名声。请各位朋友立时离开码头,找一处妥当之地化解争斗!” 他说完之后,右手一挥,登时又有数十名扶桑军士涌上前去,手中紧握长枪,寒光闪闪的枪尖对准了众捕快和凌云岗群盗。这两伙人虽然彪悍,此时被扶桑军士团团围住,每人周身要害都被寒光闪闪的长枪顶住,只须那名扶桑军士头目一声令下,众人身上便会多出几个透明窟窿。是以众捕快和凌云岗群盗再也不敢像方才那般嚣张,只能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扶桑军士头目见此情形,口中说道:“各位朋友请随我离开码头,不要在此处生事。” 他说完之后,转身向西首走去。众捕快和凌云岗群盗被数百名扶桑军士围在两个圆圈之中,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又不敢反抗,只能被扶桑军士用长枪逼迫向西走去。几名捕快和盗伙受伤颇重,躺在地上无法行走,早有一群扶桑军士走上前去,将这些伤者从地上架了起来,跟随众人向西走去。 围观众人眼看着众捕快和凌云岗群盗被扶桑军士隔开带走,一场大架就此结束,心下老大没趣,只好纷纷散开。有好事者笑着说道:“看那两伙人的模样,绝对不肯就此罢手。松田岩岛的军兵只是将他们带离码头,免得他们在码头大打出手,吓坏了来岛上做买卖的那些大爷们。这些家伙离开码头之后,没了军兵的约束,必先还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