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听费良说完之后,险些笑出声来,暗想这个家伙抠门都抠到家了,只向天后宫庙捐一两银子,还要天后娘娘保佑他们平安如意,着实令人好笑。若是天后娘娘真的灵验,只怕不只不会降福给这些坏蛋,反倒要让他们在海上船毁人亡,死无葬身之地。丁观并不是一个蠢货,江湖阅历极多,竟然会被这些小人算计,落入他们的手中,实在令人不解。 便在此时,到舱底去取白纸的那人已经跑回到甲板上。只见他的手中握了十几张白纸,气喘吁吁地跑到曲寨主面前,陪着笑脸说道:“小的已将船舱中的白纸尽数取了来,就算丁老狗再弄污了白纸,咱们也不必担心了。” 曲寨主狠狠瞪了他一眼,口中说道:“废话少说!快将白纸给丁老狗,让他把信尽快写好!” 那人将一摞白纸放在丁观面前的甲板,顺势在丁观腰间踢了一脚。丁观故意发出一声惨叫,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借机又拖延了片刻,这才趴在甲板上写起信来。华岛主一边看着丁观写信,一边对费良说道:“费先生,依照咱们先前的约定,费家庄,鹿角岛和饮马川各出五人,由费仁贤侄带领,驾着一只大船北上,从天津卫码头上岸,前往京城去取银子,一来一回至少要花费二十多天。咱们在归华岛等候,可要防着夷人心生歹意,给咱们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费良听华岛主说完之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华岛主说得不错。姓权的虽然答应咱们在归华岛暂住,不过夷人贪婪,压根靠不住,咱们不得不防。费某之所以要姓权的派他的独子前来与咱们会合,便是打算将权家嫡子作为人质,使得姓权的投鼠忌器,不敢对咱们下手。” 费良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转头向右首望去。此时夜色沉沉,压根看不到海面上的情形。他思忖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若是没有什么变故,再有一个多时辰,归华岛前来接应咱们的船队就会到达这里。在权家船队到来之前,咱们须得让犬子费仁带着丁老狗写好的书信离开这里,免得另生枝节。” 费良一边说话,一边向趴在甲板上写信的丁观望去。丁观听费良和华岛主说话,心中暗想,原来费良这个王八蛋不只勾结华、曲二人前来算计老子,还将夷人引为帮手。看样子出海之前,这个王八蛋已经与夷人商议好了,定好了动手的时辰和地点,待到将老子捉住之后,逼迫老子写好书信,交给费仁带走,直奔天津卫码头。而费良等人则前往夷人居住的归华岛暂住,待费仁将银子取来之后,三家瓜分了银两,再返回东安城。听费良说话,前来接应的夷人即将到达。若是夷人赶到,费良如虎添翼,更加难以对付。姓厉的小子本领不小,为何一直没有出手除掉费良等人?难道他不知道费良杀了我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他么?! 丁观思忖之际,忽听曲寨主嘿嘿笑道:“丁老狗已不足为惧,那对贼男女应当如何处置?” 曲寨主一边说话,一边抬起右手指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慕容丹砚见他望向自己的目光中不怀好意,知道他起了歹意,心中大怒,暗想你这狗贼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待到厉大哥一声令下,我第一个就要杀了你这个奸贼! 费良听曲寨主说完之后,看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一眼,口中说道:“别看这个小子年纪不大,可是据丁老狗所说,他是京城大官家的公子,在户部很是吃得开。如此一个大肉票,咱们岂能看着不用?待到咱们将丁老狗的家财弄到手之后,再将这个小子带到鹿角岛关押起来,派人到京城他的家中去索要赎金。” 费良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这个小子出身不凡,敲他家一两万两银子的竹杠并不多。至于到底要多少赎金,华岛主不妨拿出一个章程来。费某听说今年年初华岛主将榆树堡祁家二公子请到鹿角岛盘桓了数日,祁家最后送来了九千两银子,才将祁二公子接了回去。这个小子是京官,身份总不会比祁家二公子这样一个土财主低罢?若是赎金要得少了,只怕苦主家里会以为华岛主看不起他们。哈哈,哈哈。” 曲寨主听费良如此一说,心下不快,暗想费良明明知道这个小子是一块大肥肉,为何还要将他送到鹿角岛关押,而不是放在咱们饮马川?姓华的这些年没少打咱们饮马川的主意,若不是老子机智,只怕他早将饮马川吞并了。此番咱们三家联手对付丁老狗,可是老子须得防备姓费的和姓华的不怀好意,背地里捅老子一刀。看这两个王八蛋说话做事一唱一和、彼此照应的模样,多半两人早有勾结。姓费的处处帮着姓华的说话,这口恶气老子如何能忍?! 念及此处,曲寨主心中愤恨难平,正要出言讥讽,却见费良转头望向了他,接着说道:“曲寨主是一位风流人物,人人都说曲寨主爱美人不爱江山,江湖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费良说到这里,脸上现出了猥琐的笑容,转头指了指慕容丹砚,接着说道:“这个小娘们虽然年纪尚幼,但是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曲寨主将她带回饮马川之后好生调教,不出一两年,必定出落成一位天香国色的大美人儿。到了那时,曲寨主日日活在温柔乡中,只怕拿皇帝佬儿的龙椅来换,曲寨主也舍不得这个大美人啊!” 曲寨主听费良说要将慕容丹砚送给自己,心下大喜,暗想自从在东安城码头看这个小美人儿之后,老子的魂儿便被她勾了去,恨不能立时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