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王小鱼就要撞到厉秋风的身,慕容丹砚已然从她身后扑了来,左手倏然探出,已然扯住了王小鱼的束腰带子,手腕用力向后一扯,只听王小鱼“哎呀”一声,硬生生停了下来,离着厉秋风已不过半尺。 王小鱼被慕容丹砚拽住,带子勒得她腰间生疼。只是她心中之惊骇,又远在腰间疼痛之。是以停下来之后,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先是看了厉秋风一眼,又转头望向慕容丹砚,眼眶中已有泪光闪动,顿足说道:“厉大侠,慕容姐姐,你们、你们为何要与我为难?!” 厉秋风哼了一声,转头向四周看了一圈,并未看到人影,这才对王小鱼说道:“王姑娘,你今日在校军场中胡闹,陷戚兄弟于尴尬境地,险些闯下了大祸,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么?!” 他说到这里,胸口郁闷之气难平,若不是慕容丹砚站在一旁,只怕他早已破口大骂了。饶是如此,厉秋风还是攥紧了双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原本以为你从大石洞中逃出来之后,已不似先前那般莽撞,可是厉某还是想错了。王姑娘,厉某不得不告诫你,从今日开始,你不许再去骚扰戚兄弟。若是坏了守城大事,休怪厉某翻脸不认人!” 厉秋风说完之后,右手倏然探出,直向王小鱼右手抓去。王小鱼只觉得右手一轻,握在手中的长剑已然被厉秋风抢了过去。厉秋风夺走长剑之后,右手握住剑柄,左手食指与中指捏住剑尖,也未见他如何用力,只听“喀”的一声脆响,长剑已然从中间断为两截。 厉秋风将两截断剑向地一掷,阴森森地说道:“王姑娘,休怪厉某无礼。折断了你手中的长剑,能让你少闯一些祸事,这是为你着想!厉某不妨说一句实话,今日若不是厉某与慕容姑娘想法子将你此出校军场,只怕你不能活着离开。望你从此之后有所收敛,不要闯下塌天大祸之后,连累得成百千无辜之人因你而送命。到了那时,再后悔可就晚了!”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慕容姑娘,劳烦你将王姑娘带回知县衙门。从今日起,你什么也不要做,就陪着王姑娘老老实实在衙门里歇息,不得踏出后院一步!” 慕容丹砚没有想到厉秋风会折断王小鱼的宝剑,自她与厉秋风相识以来,还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愤怒,显然心下对王小鱼已是厌恶之极。此时此刻,慕容丹砚虽然有心为王小鱼说几句好话,可是看到厉秋风如此模样,却也不敢再说,只得点了点头,转头对王小鱼说道:“小鱼妹妹,咱们这就回知县衙门罢。” 王小鱼的长剑虽然不是什么传世的名剑,不过也是一柄利刃,一向视若珍宝,却被厉秋风不费吹灰之力折为两段,她心中又惊又怒,看到厉秋风怒发冲冠的模样,又有一些害怕。待到慕容丹砚开口说话,王小鱼只觉得心中万般委屈,再也忍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双腿在地乱蹬,放声大哭,口中嘟囔着说道:“你、你们都欺负我!反正我没爹没娘,你们都是、是江湖好汉,就会欺负我这样没人要的孤儿……呜呜、呜呜……”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没有想到王小鱼竟然撒起泼来,心下又好气又好笑。眼看着王小鱼哭得惊天动地,涕泪俱下,厉秋风只觉得心烦意乱,实在难以忍受,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慕容姑娘,你这就带王姑娘回转衙门,绝对不许她再胡闹。若是她还要乱来,你不妨点了她的穴道。总之不许她走出衙门一步,否则不晓得她还会闯出什么大祸来!” 厉秋风说完之后,不等慕容丹砚说话,便即转身向来路走回,头也不回地说道:“厉某还要去校军场走一遭!王姑娘闯出如此祸事,我担心戚兄弟只带着十几名锦衣卫,未必弹压得住!” 王小鱼坐在地痛哭流涕,心下悲痛之极,可是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一凛,暗想厉大侠这话是什么意思?戚九昨日还说军令如山,违令者斩,可是方才那几个混账捕快擅闯校军场,戚九竟然想手下留情。我站在人群之中,听到身边许多百姓小声嘀咕,说戚九赏罚不明,多半是不敢得罪捕快,与李知县、潘师爷、何捕头等人都是一丘之貉,绝对不能为戚九卖命,伺机便要逃回家中。我听众人如此议论,这才想着出手斩杀那几名捕快,让众人对戚九心服口服。为何厉大侠却说我闯出了大祸,还担心戚九对付不了那些百姓?! 念及此处,王小鱼止住了哭泣,从地爬了起来,便要向厉秋风追去。慕容丹砚见王小鱼一脸怒气的模样,只道她心中不服,还要找厉秋风理论,生怕两人起了龌龊,急忙挡在王小鱼身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小鱼妹妹,你不要胡闹了!厉大哥是为你好,这才将你拦住,否则戚公子可就麻烦了。” 王小鱼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心下越发焦急,顾不得她拦在自己身前,身子向左一闪,想要绕过慕容丹砚,与厉秋风一起回转校军场。慕容丹砚见王小鱼不管不顾地向厉秋风追去,只道她要找厉秋风纠缠,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左手倏然伸出,正点中了王小鱼腰间的腰俞穴。王小鱼只觉得腰间一麻,身的力气倏然间消失不见,双膝一软,便向地坐倒。慕容丹砚顺势用左手将王小鱼搀扶住,这才没让她倒在地。 厉秋风不想再与王小鱼纠缠,是以走得极快,片刻之后便转过街角,离着校军场入口处的木栅栏已然不远。守在门口的两名锦衣卫见厉秋风走了回来,齐齐向他拱手施礼。厉秋风心下焦急,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