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尼见众弟子受了厉秋风的恫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心下不只又惊又怒,更是后悔不迭,暗想眼下自己虽然受了敌人的挟制,可是敌人只有一人,拼尽全力也只是制住了自己罢了。众弟子此时若是分头逃走,敌人绝对无法追去将她们全都杀死。只要有一人逃了出去,回转中原将此事禀报给大师姐,到时邀集武林同道,大举前来辽东找这个魔头算账。自己虽然已经死在敌人手中,凭着大师姐的武功智计,加少林寺、武当派、泰山派、华山派等各派高手名宿相助,敌人绝对无法逃脱,必定会被江湖正道杀掉,自己也算大仇得报。可是众弟子看到自己被敌人挟制,立时方寸大乱,连逃跑都忘记了,只能留在这里任由敌人屠戮。自己虽然想要大声叫喊,吩咐她们四散逃开,可是肩井穴被敌人制住,压根无法开口说话。只恨自己这些年来虽然带着众弟子在江湖之中行走,却没有告诉她们与敌人生死相搏之时,不只要对敌人凶狠,有时迫于形势,对同门也要懂得舍弃。今日之败不怪这些弟子,全是因为自己这些年来顺风顺水,变得傲慢自大,才会有今日之惨败。 中年女尼越想越是悔恨,眼看着众弟子被厉秋风吓成如此模样,心下焦虑之极。只听厉秋风冷笑了一声,左手运指如风,瞬间又点了中年女尼身八处要穴,这才将长刀收回。只听中年女尼一声闷哼,身子倚着石墙缓缓坐到了地。厉秋风见此情形,心下也是暗暗佩服。方才他封闭中年女尼穴道之时已然用了全力,可是中年女尼被点中穴道之后,体内自然而然地生出真气与自己的内力相抗,这才不会颓然倒地,而是缓缓坐倒,这份内力修为极为了得,江湖之中能够胜过她的武林高手不会太多。 众女尼见厉秋风点倒了中年女尼,不晓得他要如何折磨自己的师父,心下大惊。有几名女尼以为厉秋风出手伤人,不及多想,挥剑便要杀向厉秋风。厉秋风左手提起,悬在中年女尼头顶,冷笑着说道:“你们若是敢前一步,我一掌便能将她的脑袋拍碎。各位若是不信,尽可以来试试。” 众女尼见此情形,只得停步不前。厉秋风的目光自群尼脸掠了过去,口中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帮着倭寇做事?” 众女尼听厉秋风如此一说,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晓得如何回答才好。中年女尼被厉秋风封闭了穴道,此时委顿在地,不过厉秋风的话她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下大惊。但是她全身下一动也不能动,是以虽然心下疑云大起,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木然坐在地。 厉秋风以为这些女尼跟踪王小鱼和戚九到了王家庄,想要将二人擒住,必定不怀好意,多半是倭寇的帮凶。是以他一心想要震慑这些女尼,让她们说出到底有什么阴谋。只不过中年女尼武功高强,阅历也非其余一众女尼可比,厉秋风这才封闭了她的穴道,免得她从中作梗,使得自己无法从众女尼口中逼问出实情。他说完之后,见众女尼面面相觑,无人回答,心下暗想,这些尼姑碍于师长被我制服,这才不敢群起而攻之。只是不晓得她们是否还有帮手,若是另有武林高手赶来助拳,情形大大不妙。须得尽快逼迫她们说出实话,免得敌人大举来袭,到时想走也走不了了。 念及此处,厉秋风冷笑了一声,左手自怀中掏出一块铁牌,举在众尼面前,口中说道:“我乃锦衣卫南镇抚司百户,奉皇之命到辽东办差,有阻碍者格杀勿论。我不晓得你们是什么来路,不过你们若是得罪了锦衣卫,必定有灭门之祸。识相些还是老实招供,免得埋伏在庄子外面的大队人马赶到,将你们这些尼姑尽数捉入诏狱,剥光了衣服严刑拷打。到了那时,只怕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后悔也来不及了!” 厉秋风这番话尽是虚言恫吓。这些尼姑是江湖人物,于官场之事知道的并不多,但是锦衣卫的名字如雷贯耳,倒是并不陌生。此时听厉秋风自称是锦衣卫官员,群尼心下大惊,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厉秋风。 半晌过后,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尼向前走出两步,口中说道:“这位大人,咱们这次远赴辽东,是受人所请,来做一场**事。只是前些日子一位同门走失,家师带着咱们到处寻找,无意中闯入这座庄子。不晓得大人在此处办差,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厉秋风听这位女尼说话甚是得体,虽然脸兀自有惊恐之色,说起话来却是不亢不卑,心下对她倒有几分佩服。是以女尼说完之后,他看了女尼一眼,口中说道:“你们寻找同门,为何方才要逼迫我交出两个人来?” 那位女尼见厉秋风说话的语气比方才缓和了许多,似乎并无怒意,这才稍稍放心,口中说道:“今日咱们在东辽县城内寻找同门之时,一位师妹无意中发现有一人形迹可疑。那人虽然穿着男子的衣衫,不过仔细端详,分明是一位女子。因为走失的那位同门也喜欢女扮男装,是以那位师妹留了心,跟在她的后面,想要看看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只是有一人跟在那人的身边,看他的身形步法,显然武功不弱。那位师妹担心他另有图谋,不敢立时前查问,只得远远跟随。后来在城北遇到了家师,师妹将此事禀报给师父之后,师父便带着咱们一路追了下来,一直闯入这座庄子,这才与大人有了冲突。咱们都是青灯礼佛的姑子,绝对不敢有违朝廷法度。阿弥佗佛。” 女尼说完之后,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