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偷偷打量了赵家兄弟几眼。只见赵三神情木然,脸色苍白,仔细端详,着实不像活人,倒有些像庙中的泥胎木雕。而赵大和赵二乍一看虽然面目与常人无异,不过仔细打量,却发觉两人的面孔宽下窄,竟然与狐狸的面孔颇为相似。慕容丹砚心下大惊,暗想这三个家伙多半也是狐狸精幻化而成,又想着要从我手中将天书骗走。 想到这里,慕容丹砚心下惊骇,暗想自己虽然手中握着长剑,可是要以一敌三,打赢这三头狐狸,却也并无十足的把握。念及此处,她不敢轻举妄动,心中念头急转,刹那间想出了一个主意,只说要将两本册子还给狐狸,借口回到二楼客房取书,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屋子。 其实那两本册子一直藏在慕容丹砚的怀中,她回到客房,只是想避开赵家兄弟,仔细推想三人是否为狐狸幻化而成。待她回到屋子之后,仔细回想与赵家兄弟相遇的种种情形,心下暗想,世哪有如此巧事,我到了王家庄,重创了寻头母狐狸,紧接着便有小鱼妹妹爹爹派人来接她回家。多半是母狐狸被我打伤逃走之后,两头狐狸仍然不肯死心,又想出了一条计策,假冒小鱼妹妹亲生父母派来的家丁,想要将我骗走,途中趁机下手抢走天书。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下又惊又怒,对两头狐狸的恨意更盛。她心下暗想,这两头狐狸以为我中了他们的诡计,却不知我已看出了破绽。如此一来,我若是倏然出手偷袭,他们必定没有防备。只是我须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才能一击得手,将两头狐狸擒住。 慕容丹砚打定了主意,这才拎着长剑匆匆跑回了天井。赵家兄弟只道慕容丹砚去取天书,没有丝毫怀疑,眼巴巴地站在楼下天井,只等着慕容丹砚将天书带来。待到他们听到楼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急忙伸长了脖子向二楼望去。片刻之后,却见慕容丹砚出现在楼梯,三人心下大喜,正要开口说话,蓦然间看到慕容丹砚右足一点,身子如离弦之箭,从楼内直冲了出来,手中长剑寒光闪闪,直向三人刺了过来。赵大和赵二脸色大变,想也不想转身便逃。赵三兀自傻乎乎地站在楼口,直愣愣地看着慕容丹砚手中的长剑直向他胸口刺了过来。 赵大和赵二跑出了数步,只听“嘭”得一声响,两人的身子瞬间鼓了起来,随即又急速缩小,电光石火之间,已化为两只狐狸,连蹦带跳地冲出了客栈。 慕容丹砚虽然右手握剑刺向了赵三,不过并不想杀掉他,只是想将他制住。她以为狐狸精练得一身邪术,想要避开自己这一剑并非难事。没想到赵大和赵二见机甚快,没等慕容丹砚冲出楼外,便已转身现了原形,瞬间逃出了客栈。只有赵三傻乎乎地站在当地,竟然没有丝毫躲避之意。慕容丹砚见他如此模样,心下大惊,想要撤剑已自不及。只听“嗤”的一声厉响,慕容丹砚手中的长剑不偏不倚正刺中了赵三的眉心处,随即传出“噗”的一声响,长剑点中了赵三的眉心,立时刺入了赵三的脑袋。 慕容丹砚手中这柄长剑锋利之极,刺入赵三的眉心,如同刺入一块豆腐,毫不费力地没入赵三的头骨之中。电光石火之间,长剑刺穿了赵三的脑袋,剑尖自他后脑凸了出来。 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下后悔不迭。她虽然杀死过柳生一族的杀手,不过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取了他们的性命,慕容丹砚心下没有丝毫悔意。狐狸虽然屡次捉弄于她,不过毕竟为王旗县的百姓做过好事,慕容丹砚并没有打算害了他们的性命。是以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刺穿了赵三的脑袋,慕容丹砚心下又惊又悔,竟然岔了气息,她只觉得身子一滞,立时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慕容丹砚双脚落地之后,只觉得胸口一阵郁闷,咽喉处奇痒无比,忍不住干咳了几声。她知道自己方才岔了气息,若是不将气息调匀,真气逆流,便有走火入魔之危。是以她落地之后,便即屏住呼吸,正要将在胸口乱撞的几道真气收回丹田,蓦然间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赵三的身子突然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脑袋向后仰去,悄无声息地从慕容丹砚手中的长剑脱落开来,瞬间化作一个尺许长的纸人,晃晃悠悠地向空中飘去。 慕容丹砚没有想到眼前竟然会出现如此奇怪之极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哪里还顾得调匀呼吸,只是呆呆地站在地,直愣愣地看着纸人飘向空中。 只见纸人在天井之中飘飘荡荡,情形甚是诡异。慕容丹砚清醒了过来,急忙将几股纷乱的真气收入丹田。一边看着纸人,一边心下暗想,逃走的赵大、赵二自然是一公一母两头狐狸精幻化而成。这两头狐狸生怕自己起疑心,想着多带一人来迷惑自己,是以剪了一个纸人,在面施了邪术,让它变成了人形。怪不得一路走来,始终是赵大和赵二缠着自己说话,至于这个纸人化成的赵三却一直沉默不语。自己原本以为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赵大赵二喜好说话,赵三却是一个沉默寡言之人。没想到纸人虽然化为人 形,毕竟没有魂灵,赵三才会浑浑噩噩,一直闭口不言。 慕容丹砚越想越是恼火,暗想自己百般防备,还是受了狐狸精的欺骗,险些着了它们的道。她看着在空中飘荡的纸人,只见纸人在空中翻转腾挪,虽然面孔并没有画眼睛、鼻子和嘴巴,不过它自空中俯视着慕容丹砚,倒像是在嘲笑她一般。慕容丹砚虽然不像王小鱼那般沉不住气,不过三番四次受了狐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