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黑衣汉子跳下擂台,伸手推开看热闹百姓,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站在擂台上的那名大汉脸上兀自带着微笑,竟然并不阻拦。 厉秋风看着这名大汉的模样,心下暗想,原本以为这四名大汉是江湖骗子,可是看为首这人此刻的模样,处变不惊,颇有气度,倒并非是鲁莽之辈。 却听王小鱼笑道:“想不到赚银子原来这样容易。慕容姐姐,厉公子,干脆咱们也下去试试,说不定也能赚上几两银子。” 慕容丹砚心想,若是我与厉大哥出手,这几名大汉眨眼之间便会躺在地上,那袋银子自然也是咱们的了。只不过厉大哥为人持重,定然不肯到擂台上胡闹。是以她微微一笑,对王小鱼道:“小鱼妹妹家大业大,岂会将这几两银子放在眼中?咱们还是在这里看热闹罢。” 此时黑衣汉子已经挤入人群。只是擂台左近挤了上千人,想要走出人群着实不易。有些看热闹的百姓见黑衣汉子拿了银子便走,鄙夷他的为人,更羡慕他凭空发了一笔横财,忍不住出言讥讽,更有人趁乱向那黑衣汉子投掷泥沙石块。那名黑衣汉子恼了起来,挥拳打倒了一名辱骂他的中年汉子。看热闹的百姓见黑衣汉子动手打人,心生恐惧,惊叫着向后退去,倒给黑衣汉子让出了一条路来。 此时站在擂台上那名大汉走到擂台边缘,大声说道:“这位好汉能屈能伸,在下佩服。不过以阁下这份胆气,只为了一两银子便言而无信,不怕招人耻笑么?” 那名黑衣汉子仍然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此时他已走出了十余步外,人群中有人向他掷出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眼看就要击中他的脑袋,只见他脑袋一偏,将那块石头让了过去。只是那块石头去势未消,却砸中了一名看热闹的老者的额头。只听老者长声惨呼,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 便在此时,那名黑衣汉子身子一阵颤抖,咽喉中“嗬嗬”作响,右腿抬起,似乎想要向前迈出一步。只不过腿上仿佛压了巨石一般,刚刚抬起,便又落到了地上。片刻之后,只见黑衣汉子晃了几晃,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身子扭曲了几下,便即寂然不动了。 这一下情势忽变,围在四周的众百姓吓得目瞪口呆,随即有人大声惊叫,人群如退潮的海水一般,纷纷向后退去。只不过站在后面的百姓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仍然伸长脖子向前望去,与慌慌张张向后退去的百姓撞在了一处。双方互不相让,有人大声喝骂,还有人挥舞拳头动起手来。 厉秋风见此情形,急忙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只见擂台四周已然乱成了一团。厉秋风心下暗想,这么多人挤在一处,若是慌乱之下乱推乱撞,有人倒在地上,几百只脚踩将下去,只怕立时便是一场大惨祸。怎生想个法子,让百姓不再慌乱才好。 他正思忖之间,忽听站在擂台上的那名大汉纵声大笑。这笑声大的出奇,似乎将擂台上众百姓的吵闹声也压了下去。擂台下原本乱成一团,听到大汉的笑声之后,互相推搡争吵的众百姓纷纷停了下来,转头向擂台上望去。 只见那名大汉双手抱拳,口中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休要惊慌!咱们这么多人挤在了一处,若是胡乱冲撞,非得惹出祸事不可。这位好汉突然倒地,想来是早有暗疾,不幸发病。咱们兄弟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不晓得城内哪座医馆坐堂的大夫医术高明。若是哪位朋友能将这位好汉送到医馆去看大夫,他从咱们这里拿走的银子算作诊费,剩下的银子可由送他去医馆的朋友自取,也算是咱们兄弟支付的酬金。” 大汉说完之后,擂台下一片寂静。只是片刻之后,便有数十人一边大声叫着“我去”,一边向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扑了过去。站在黑衣人身边的几名百姓近水楼台先得月,分别扯住了黑衣汉子的双手双脚,抬着他便向人群外跑去。迟了一步的众人自然不甘心,一边高声责骂,一边要将黑衣汉子抢到自己手中。只见无数拳头挥了起来,眨眼之间便有数人鼻青脸肿,大声惨叫。那名黑衣汉子摔落在地上,被众人围在了中间。随着蜂拥而至的百姓越来越多,那名黑衣汉子瞬间便陷入人群之中,再也看不到了。 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下惊骇,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道:“厉大哥,是不是站在擂台上这几人做了手脚,才让那个黑衣汉子突然摔倒?”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擂台上这几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方才那黑衣汉子已走出了十几步,又没见这几人发射暗器,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黑衣汉子打倒在地?” 慕容丹砚道:“可是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黑衣汉子拿了银子便走,擂台上这几人自然大丢面子。若不将黑衣汉子制服,岂不是人人都和他一般上台去领银子?到了那时,只怕这四名大汉只能将银子尽数送了出去。” 厉秋风沉声说道:“慕容姑娘说得不错。不过到底是谁下的手,恕厉某眼拙,竟然没有看出来。” 王小鱼听慕容丹砚和厉秋风说话,心下惊疑不定,开口说道:“慕容姐姐,厉公子,你们说这个黑衣汉子不是自己发病,而是被人打倒在地?” 慕容丹砚点了点头道:“十有八九是有人暗中下手将他打倒。只是擂台下挤了这么多人,不知道出手的是什么人。” 此时楼下的情形又有了极大的变化。只见十几条汉子挥舞拳脚,将围在黑衣汉子身边的众人打得东倒西歪,纷纷后退。为首那名汉子双手叉腰,破口大骂道:“他妈的,你们一个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