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韩礼脸色惨白,盘膝坐在地上之时身子微微颤抖,知道他受伤着实不轻,心下都是悚然一惊。 只见对面那人一身黑衣,脸上蒙了一块黑布,瞧不清楚面容如何。只不过目光狠毒,阴森森地盯着众人。 司徒桥和长孙光明精通奇门五行之术,知道韩礼是唐朝出名的术士。此时见韩礼虽然破了黑衣蒙面人的障眼法,将他从空中打了下来。只不过这黑衣蒙面人当真了得,虽败不乱,反手又将韩礼打伤,定然是一个极厉害的人物。是以两人虽然有心替韩礼复仇,不过忌惮对手武功了得,却也不敢抢先动手。 便在此时,忽听高力士颤声说道:“原来抢走念空和尚人头的就是你……” 厉秋风心下一怔,想起此前高力士讲述之事。当时高力士、王毛仲、李守德奉命前往谷口村骷髅大王庙,要除掉念空和尚。只不过他们到了骷髅大王庙之后,虽然杀掉了念空和尚,只不过李守德手中的念空和尚的人头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蒙面人抢走。当时那人所用的兵刃,便是一条极细的银线,正与方才这蒙面人用来打伤韩礼的银线相同。 司徒桥等人也立时知道这人便是高力士在骷髅大王庙中遇到的那个蒙面人。玄机和尚双手合什,口中说道:“阿弥佗佛。施主抢走了念空大师的人头,不知道有何意图?” 那蒙面人冷笑一声:“我将那秃驴的人头涂上漆之后,做了夜壶。” 众人心下一凛,暗想这人与念空和尚不知道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如此糟蹋念空和尚的遗骸。玄机和尚面露不忍之色,口中说道:“念空大师既然已经圆寂,施主又何必与他的遗体过不去?” 蒙面人嘿嘿笑道:“念空这个秃驴明明是一个假和尚,贪、嗔、痴三大戒律他一个都没有守住。这秃驴花言巧语,骗我为他出力。待他阴谋得逞之后,竟然勾结官府,害死了我的家人和朋友。这等恶徒,便是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高力士颤声说道:“那日我们到了骷髅大王庙之时,你已经将念空和尚打伤。只不过他的武功如此厉害,你如何能伤得了他……” 蒙面人傲然说道:“这个秃驴武功确实厉害,不过杀人可并不是全靠武功。我先是破了他居室外的结界,反手给他布了一个结界,并且将这个秃驴引入结界之中。虽然这秃驴精通奇门五行之术,我设的结界伤不了他。不过趁他全力破解结界之时,我下手偷袭,打了他一掌。只不过我正要下手杀他之时,你们却赶到了骷髅大王庙,我只好躲了出去,伺机下手。你们几个小子与念空和尚起了冲突,将他当场杀死,还自以为得计。岂不知若不是他已被我打伤,只怕你们几人早已被念空和尚打死,被他做了骷髅大阵的陪葬。” 厉秋风冷眼旁观,见蒙面人与高力士侃侃而谈。只不过他说话之时中气不足,不时咳嗽两声。厉秋风心下暗想,这蒙面人虽然暗算韩礼得手,只不过他已被韩礼打伤,且伤势不轻。他与高力士说话,听起来啰啰嗦嗦,甚至不惜将当日打伤念空和尚的事情说了出来,便是想拖延时间,使得咱们暂时不会出手杀他。不过趁此机会,倒可以问清楚这个迷阵的来历。此人为了迷惑咱们,倒也不会隐瞒。 念及此处,厉秋风开口说道:“原来这处迷阵,是你动了手脚,将咱们困在了这里。” 蒙面人看了厉秋风一眼,口中说道:“你这话可说错了。谷口村骷髅大王庙左近的结界是念空和尚所设,我只不过稍加改动。后来这姓韩的又跑来想试试骷髅大阵,将结界又改动了一些。我与你们这些人素不相识,没必要害了你们的性命。” 厉秋风冷笑一声,口中说道:“方才你窥伺在旁,一心想要抢走阵图。难道不是你故布疑阵,将咱们困在这里么?” 蒙面人道:“我要对付的是姓韩的,要取走他身上的阵图。后来我发现你们这些人中竟然还有人身上带着阵图,心下大喜,这才紧紧跟着你们。只不过这迷阵若真是我布设而成,早就下手弄死了你们,将阵图取走,扬长而去,又何必在这里与你们多做纠缠?” 司徒桥心想这蒙面人所说的“这些人中竟然还有人身上带着阵图”,自然是指自己而言,当下冷笑一声,道:“你是说布设这迷阵的另有其人?” 蒙面人嘿嘿笑道:“不错。念空也好,韩礼也罢,就连我也着了那人的道儿。咱们一番辛苦,只怕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厉秋风心下暗想,这人说得倒是颇有道理。若是他将咱们困在这里,想要杀人并非难事,不必偷偷摸摸地跟着咱们,费这番力气。此人既然能打伤念空和尚,虽说靠了结界之力,武功也定然十分了得。连他都陷在了这里,设计坑害咱们的那人,到底又是哪一个? 他正思忖之间,却听曹彬说道:“请问这位先生高姓大名?“ 蒙面人此时已运用真气在七经八脉走了一周,并且将心脉护住,胸口已不似方才那般郁闷。他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口中说道:“既然大家都被困在这里,我也不必瞒你。我姓李,名旭,字东升。” 曹彬道:“我虽不晓得你为何要与韩先生为难,不过看你的本领,想来也是精通奇门五行的异士。咱们都被困在这里,还是不要再大动干戈为好。不知道李先生意下如何?” 厉秋风心下暗想,这位曹彬曹大将军果真了得。他也瞧出李旭受了重伤,不想与咱们再生冲突,是以出言相劝,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曹彬号称大宋第一名将,果然了得。 李旭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