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忽听石室中有人一声冷笑。这笑声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倏然远去,却又仿佛就在耳边。 众人心下一凛,立时全神戒备。这些人都是武功极高之辈,却找不到笑声来自何处。 邓遥突然说道:“是司徒桥!这个狗贼又在故弄玄虚……” 刘涌也听出这冷笑正是司徒桥所发,当下沉声说道:“司徒先生,咱们大事为重,还是现身罢。” 却听司徒桥道:“刘先生,你是好人,只不过那个臭叫花子假仁假义,我却信不过他。” 他的声音飘忽不定,众人虽然四处张望,只是石室极大,又极为昏暗,一时之间找不到司徒桥身在何处。刘涌、厉秋风、清风道人等心下均想:“司徒桥武功不高,他的声音飘忽不定,想来是利用了这石室之中的机关。前路艰难,离了此人倒真是寸步难行。” 刘涌道:“司徒先生,刘某可以保证不会有人伤你。咱们虽然目的不同,不过可以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他话音方落,却听司徒桥一声怪笑,接着说道:“有刘先生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楚丹阳“噫”了一声,却见身边突然现出一人。虽然瞧不清面容,只是看他的身形,确是司徒桥无疑。 只听司徒桥说道:“臭叫花子,今日刘先生在此,我不与你为难,咱们的账以后再算。只不过你那副假仁假义的嘴脸已然被大伙看破,只怕你重振丐帮的美梦再也难圆了。”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林义郎,冷笑道:“至于林大掌门嘛,中了我的蜘蛛针之毒,恐怕不大好受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林义郎与司徒桥对掌之际,已然着了司徒桥的道儿,这才一言不发。却听司徒桥接着说道:“林大掌门,我劝你不要动气,更不要动手,否则毒气在你经脉之中运行更快,只须半个时辰,便送了你的性命。你这人本来最喜欢乱放狗屁,现在惜字如金,想来是要以内力驱毒。可是我这暗器之所以称为蜘蛛针,便是因为一旦中毒,毒气便像蛛网一般四处扩散。你以内力驱毒,这毒多半会随着内力进入七经八脉,不死也会落下残疾。林大掌门,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林义郎潜运内力,正自与体内的毒气相抗。听得司徒桥冷嘲热讽,不知道是真是假,林义郎心下惊恐,内息大乱,只觉得右肩肩头一麻,紧接着右半边身子微微一疼。他心下大惊,知道毒气已自右臂侵入右胸,若是没有解药,想要将毒驱除干净,势比登天还难。他知道今日已然无幸,心下悔恨,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便在此时,众人眼前突然一亮,却是司徒桥点燃了一支火把。众人进入石洞之后,最初每人都手持火把。只是在这山腹之中摸索前行,生怕火把燃尽,便熄灭了几支。后来陷入姚广孝设下的疑阵,众人眼前幻像不断,甚至不惜自相残杀,手中的火把尽数扔到了地上。其后林义郎和邓遥又与刘涌为难,众人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寻找火把,只能以火折子照亮。此时司徒桥从地上捡起一支火把点燃,石室之中登时明亮了许多。 刘涌见林义郎面如死灰,额头满是汗水,身子不住颤抖,知道司徒桥所言非虚。他对司徒桥道:“司徒先生,你与林掌门虽然有冲突,不过毕竟不是生死大仇,以刘某看来,不如各让一步。司徒先生为林掌门解了蜘蛛针之毒,林掌门也不再与司徒先生为难,两位意下如何?” 林义郎性命危在旦夕,听得刘涌此言,如蒙大赦,心中自然是一百二十个愿意。司徒桥却冷笑一声,对刘涌说道:“刘先生,这姓林的王八蛋三番四次与我为难,必欲除掉我而后快。我若是就此饶了他,他武功在我之上,十有八九会想法子害死我,这个亏我可不吃。” 刘涌略一沉吟,对林义郎道:“林掌门,你便发一个毒誓,让司徒先生放心,他便将解药给你,不知林掌门意下如何?“ 林义郎虽然知道这毒誓一发,自己便矮了司徒桥一头,日后传扬出去,不免大失颜面。只不过此时性命攸关,却也不敢倔强。他正要开口说话,只觉得右半边身子数处要穴如针扎一般剧痛无比。他心下大惊,急忙收慑心神,屏住呼吸,运用丹田之气,抵御毒气侵袭,哪敢开口说话。 刘涌见林义郎脸色越发难看,知道他在运气抵御毒气,转头对司徒桥道:“司徒先生,林掌门正在运气疗伤,一时无法开口说话。你看是否先给他解药……” 司徒桥不待他说完便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我这解药灵验无比,就算他性命丢了一半,却也能将他救回来。他开口说一句话,还不至于立时要了他的性命。” 司徒桥话音方落,却听林义郎颤声说道:“我林义郎在此发誓,若还与司徒桥为难,教我不能活着走出这山腹。” 林义郎说完之后,身子晃了几晃,差点摔倒在地。刘涌急忙对司徒桥说道:“林掌门已经发过誓了,司徒先生还是将解药拿出来罢。” 司徒桥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走到林义郎身边,伸手将药丸递给他。林义郎伸手接过解药,一口便吞了下去。片刻之后,只见他原本枯黄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眨眼之间又变成通红。林义郎“哇”的一声,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子又晃了几晃。 楚丹阳站在林义郎身边,见他口吐鲜血,心中一惊,生怕司徒桥在解药中捣鬼,急忙问道:“林掌门,你没事罢?” 林义郎摇了摇头,闭着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片刻之后,又长出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吐出之后,站在他身边的楚丹阳、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