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宝哪里知道孙泽的厉害,见这糟老头子居然拎着烟袋锅冲了过来,还以为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之下连烟袋锅都用上了。当即哈哈大笑,双腿扎了个马步,双拳横在胸前,心中暗想:“老家伙看样子是气昏了头,待我夺过他的烟杆折为两截,教他在天下英雄面前丢脸,也算为丁大侠出一口恶气。” 这武宝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小镇上的“绝顶高手”,他却没想想以丁玉的武功,尚且不能制服这糟老头子。以他这点微末功夫,又如何是这老头儿的对手? 群豪见孙泽右手的烟杆如毒蛇一般向武宝眉心点到,出招即稳又狠,烟袋锅未到,一股劲风已自将武宝的衣衫撩起,是以人人均知武宝情势不妙。只是武宝却浑不在意,眼见烟袋锅到了自己面门,他大喝一声,一拳便向孙泽面门打了过去。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没想到武宝竟然如此勇猛,想用后发先至的拳术,逼迫孙泽不敢放手攻击。孙泽也是一怔,暗想这小子如此托大,难道是扮猪吃老虎,想用深藏不露的绝招来暗算自己?念及此处,他手上略慢了慢,武宝的拳头已自打到了他的面前。 孙泽可不敢似武宝那般托大,见武宝的拳头打了过来,当即凝神静气,左手成爪,直向武宝拳头抓了过去。 他这一招并非实招,仍是想试探武宝武功的强弱。武林高手过招之际,除非生死相搏,否则绝不会硬碰硬的见招拆招。按照正常套路,孙泽既然左爪抓向武宝的拳头,武宝便应变换招式,或反切孙泽手腕,或抢攻孙泽要害,迫得孙泽变招。孰料武宝不只武功低微,见识极少,临敌经验也只不过是与地痞流氓在街头打了几场架而已。是以见孙泽左爪抓到,他却并不变招,拳头仍向孙泽打到,心中暗想:“你这糟老头子像个痨病鬼一般,竟然还敢抓老子的拳头。老子这一拳力重千斤,非打得你左手折断不可!” 只听“噗”的一声,孙泽左爪正迎上了武宝的拳头,立时将他的拳头握在手中。只觉得武宝的拳头颇为温暖,摸上去甚是舒服,力道虽是不小,却是半点内力也无。 武宝的拳头被孙泽握在手中,只是这老头儿的五根手指瘦骨嶙峋,抓着自己的拳头时却凶狠无比,捏得他右手一阵疼痛。 孙泽又好气又好笑,此时才知道这武宝只不过是一个全无见识的莽汉罢了。他心下暗想:“原来这小子不过是一个愣头青,站出来自己找死。不过这样也好,老子正好借你的人头来立威!” 孙泽阴恻恻笑道:“小子,你是自己找死,到了阎王爷那里,不要怪老子狠心!”他话音一落,正想催动内力,将武宝当场震死。蓦然间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一股劲风直向他面门袭了过来。 孙泽大惊失色,哪还顾得上与武宝纠缠,左手松开武宝的拳头,迎着那股劲风便拍出一掌。 只听“啪”的一声,孙泽连退两步,这才站稳身形。他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滚,一时之间颇有些难受。 孙泽自重出江湖以来,极少吃过如此大亏。他只觉得对手这一掌内力深厚,而且只求将自己逼退,似乎并未出全力。是以孙泽心下大震,右手烟杆横在身前,生怕对方乘势追击。 却见武宝身前已自站了一个黑袍人,赫然便是华山派“摘星剑客”刘涌。 刘涌对孙泽拱了拱手,道:“孙先生,大家比武较技,何必性命相搏?都是江湖中人,各自留条路,日后好相见。” 孙泽深吸一口气,胸口烦闷轻了不少,知道自己并未受内伤,倒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刘涌在江湖中威名赫赫,并不在华山派掌门人邱绩之下,是以也不敢轻易得罪此人。当即嘿嘿一笑,道:“原来是华山派的刘先生。老夫与这位姓武的朋友不过是过几招玩玩,谈不上性命相搏,刘先生过虑了。” 刘涌道:“如此最好。孙先生是武林前辈,对武学后进,应大力提携才是。这位武掌门古道热肠,是一位响当当的好汉,还望孙先生不要与他为难。” 孙泽双眼一翻,道:“是这小子三番两次找老夫的麻烦,可不是我惹上他的。” 武宝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见这老头儿说话骄横,当即冷笑道:“你这糟老头子,还在这胡吹大气!有本事放马过来,咱们再斗上三百招。” 孙泽强压住心中怒气,对刘涌道:“刘先生,这样一个混人,你何必为他出头?” 刘涌道:“刘某只不过不想武林同道自相残杀,并不是为这位武掌门出头。”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被泰山派众人围在中间的丁玉,道:“孙先生,你与丁大侠并无恩怨,又何必为难他?泰山派内部之争,别派人士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孙泽虽顾忌华山派的威名,但是刘涌侃侃而谈,句句都是对他的指斥。孙泽心下勃然大怒,道:“刘涌,老夫敬你华山派是武林正道,这才给你留了三分脸面,可不是老夫怕了你!摘星剑客名头虽响,却不是武林盟主,岂能对老夫指指点点?” 刘涌道:“孙先生,刘某只不过是好言相劝,岂敢对江湖同道指指点点?” 孙泽哼了一声,道:“方才偷袭老夫那枚铜钱,想来也是刘先生发出的罢?!” 刘涌摇了摇头道:“刘某还没有这份功夫,能够以一枚铜钱逼得孙先生收手。想来那发射铜钱之人,也不过是想解开这场武林纠纷,只是不想露面而已。否则以他之能,若是全力施为,只怕孙先生很难全身而退。” 孙泽心下一凛,方才他以烟杆磕飞铜钱,已自察知发射暗器之人内力深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