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见逐月杀了飞花,颤声道:“你、你怎么如此狠毒……” 爱月冷笑道:“狠毒?再狠毒能毒过你爹爹么?他杀了咱们多少族人?飞花右臂已断,就算回去见他,恐怕也得被他害死。倒不如我给她一个痛快,免得她受那无尽的折磨。” 白衣女子面色惨白,呆立片刻,口中喃喃道:“报应,这都是报应!” 逐月不再理她,转身对厉秋风道:“你杀了这个畜牲罢。”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我改主意了。” 逐月面色一变,道:“你想怎么样?” 厉秋风笑道:“我要放了他!” 逐月登时大惊,道:“你、你要放了他……不行,你不能放他!” 厉秋风哈哈大笑,道:“很好。你怕我放了他是不是?那我更要放了他!” 他话音一落,右手如风,瞬间便解了那少年被封住的九处大穴。 那少年穴道被解开之后,连退了两三步,右手抚胸,咳嗽了几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白衣女子颤声道:“炬儿、炬儿,到娘亲这里来!” 那少年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身子一纵,便即向东方逃走。 逐月大惊,提着长剑便追了下去。 厉秋风见两人一前一后去了远了,这才走到慕容丹砚身边道:“慕容姑娘,这些人都不是好人,自相残杀,你又何必管她们?” 慕容丹砚一怔,道:“厉大哥,咱们身在江湖,自应行侠仗义,救人于危难……” 厉秋风道:“救人于危难是不错,只是要看救的是什么人。你看这几个人,翻脸无情,卑鄙无耻,你救了他们,只能让他们去害更多的人。” 慕容丹砚正要再,那白衣女子惨笑了一声,道:“妹妹,这位大爷的不错,有些人,不值得你去救。” 她话音未落,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了鲜血。慕容丹砚吓了一跳,却又不知如何施救才好,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厉秋风。厉秋风万般无奈,只得封了白衣女子几处穴道,看着她腹中那柄短剑,犹豫了片刻,对那白衣女子道:“这柄短剑已深入腹内,我若将它拔出来,只怕你立时便没命了。” 白衣女人摇了摇头道:“我活不成啦,你也不必大费周折。这都是报应,报应。” 慕容丹砚虽在这白衣女子手中吃了几次亏,此刻却并不恨她,倒觉得她有些可怜,便安慰她道:“咱们这就去找大夫,总能将你医好。”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惨然笑道:“我自己的伤,自己知道。只是有些事情,还要告诉这位大爷……” 厉秋风一直对这女子颇为忌惮,只是见她此时面色红润,双目之中精光大盛,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之兆,便放下了恩怨,道:“你有话尽管便是。” 慕容丹砚将白衣女子慢慢扶着坐在地上,让她倚坐在自己怀郑白衣女子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们不是中土人氏,而是居住在万里海外一个岛上,你们中原人称之为扶桑。我和飞花、逐月幼时便是邻居,住在郡山城寒山渔村。那是海边的一个村子,村北有一株大柳树,村民们叫它‘一株柳’。 “在郡山,女子是没有姓也没有名的。我爹爹只是一个农夫,可是每年收成的粮食大半都被武士老爷拿走。那时总是吃不上饭,只能挖野菜充饥,我的姐姐和妹妹都是饿死的。 “有一年,好像是在我四岁的时候,郡山和邪马台的老爷为了争夺一片山林打起仗来,男人们都被逼着上战场。可是已经到了收粮食的时节,村民们知道,如果不收粮食,这个冬全村人都会饿死。但是武士老爷却不管这些,杀了好几个不愿意去打仗的村民。我的爷爷、还有飞花的爹爹、哥哥,都是被武士老爷杀掉的。 “可是村民们还是不想去打仗。武士老爷就把全村的女人和孩子关进一个屋子,四周堆上了柴草。武士老爷了,男人们若是不答应去打仗,便要将女人和孩子全都烧死。眼看武士就要点火,突然来了一个衣衫破烂的流浪汉。他抢了一名武士老爷的刀,一眨眼间,就把五六名武士老爷和他们的随从都杀死了。 “流浪汉将女人和孩子都放了出来。村民们害怕郡山的官吏来报复,都想逃到山里去。流浪汉,总不能一辈子都逃吧?我爹爹认为他的对,就跪下来磕头,请求他帮助村民。流浪汉答应下来,教村民武艺,还教他们怎样才能打胜仗。十之后,郡山的官吏派了五六十饶军队来为武士报仇,却被村民们打得落花流水。大家这才知道流浪汉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便将他留在村里。郡山的官吏吃了大亏,再也不敢派兵来报仇,反倒对村民非常客气。 “流浪汉留在村里,教村民练习武艺。其中我爹爹进步最快,他学会了几样很厉害的武艺,尤其是剑术,一剑能刺灭五根燃烧的蜡烛。另外还能空手把别人手中的刀剑夺下来。慢慢地我爹爹的名气就大了起来,好多外地的武士听了他的名字,都来找他比武,却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村子。 “五六年之后,我们村子已经变成了郡山最大的村子。村民不再种地和打鱼,而是帮着郡山和其它地方的官吏打仗,或是收钱去暗杀。好多地方的国王都派人来邀请爹爹为他们办事,送来了很多钱财。 “流浪汉那时已经很老了,我们都尊称他为祖师爷。他最看重我爹爹,常爹爹若是在一个叫大明的国家,一定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俩常常喝酒聊,有时一聊就是几几夜。爹爹的剑术也越来越厉害,一剑能刺灭七根燃烧的蜡烛。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整个扶桑都没有武士敢再向他挑战。 “但是只有我知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