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远走下洞去,随后便是许鹰扬、厉秋风和燕独飞,再往后跟着二十八名庄丁,何毅一人走在最后。每隔三人便有一人举着火把,另外每名庄丁身上还背着四根火把。余长远为此次盗墓筹划了极长的时间,在五虎山庄之时便常常演练,是以众庄丁配合的甚为熟练。 这道斜斜的石阶倒也并不算太长,走了四十余级后,便来到了洞底。厉秋风到洞底之时,却见余长远、庄恒云和许鹰扬已自站在一个巨大的石门之前,正自望着石门出神。 余长远见燕独飞也下到洞底,当下问道:“燕老弟,乔先生所绘的地图之中,还有什么指示么?” 燕独飞道:“乔师兄在地图上还留了几句话:不三不四,儿垂拱,左西右东,生路自现。” 余长远皱了皱眉,对庄恒云道:“老二,你揣摩一下乔先生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便在此时,不断有庄丁从石阶上下来。这石门之前的空间有限,登时变得极为拥挤。后面的庄丁不知道下面出了何事,兀自向前拥去。一名庄丁被后面的庄丁在腰上推了一把,竟然摔了一个跟头。 余长远听得石阶上乱哄哄的一片吵闹,当下高声喝道:“停下来,先不要往下走!” 众庄丁立时停下了脚步,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此时庄恒云在石门前转来转去,仔细推算了半,突然欢声叫道:“大哥,我明白了!” 余长远道:“老二,你找到了打开这门的机关了?” 庄恒云指着石门道:“大哥,你看这石门之上这些图案!” 借着火把的光亮,只见那石门之上排列着一些石钉图案,有的三个一组,有的四个一组。庄恒云道:“乔先生在地图既然写着‘不三不四’,那么机关的所在必然不是这些三个一组或四个一组的图案……” 余长远等人此时也明白了这“不三不四”是何意思,当下都在石门前仔细寻找。过了片刻,却听许鹰扬道:“在这里了!” 只见许鹰扬手指的地方,是在右侧那半扇石门左下角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有一个图案与其它图案不同,是由五个石钉组成。 庄恒云道:“许大人好眼力,定是此处无疑。” 他蹲下身子,右手在那五个石钉上摸索了半,发现这五个石钉排列的图形恰好如同一个人右手五指摊开。心中一喜,暗想:“原来如此!”他将右手五指分别按在这五个石钉之上,果然是珠联璧合,这五个石钉便似依照他的右手打造的一般。他五指微微用力,向石门方向按了下去。 只听“轰隆轰隆”一阵巨响,庄恒云急忙站起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只见两扇石门慢慢向左右移动,竟然缩入到石壁之中, 石门缩入石壁之后,露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这洞口高一丈有余,宽可容两人并肩进出,不时透出一阵阵寒气。 庄恒云对余长远道:“乔先生的坟墓想必就在这洞穴之内。弟先进去,然后大哥再跟上。” 余长远点零头,道:“千万心!” 庄恒云答应一声,将手中的火把用力向洞中扔了过去。他这一掷用上了内力,那火把便如利剑一般“呜呜”着飞入洞穴。借着火把的光亮,只见洞穴是用大块的青条石砌成,远远的似乎还有一个圆丘。只是众人正要仔细观看之时,那火把却坠落到地上,虽然仍未熄灭,却看不到远处有些什么了。 庄恒云左手接过一根火把,高举在头顶,右手拿着木棍在地上一边敲击一边前校余长远和许鹰扬随后跟了上去。厉秋风和燕独飞也一前一后跟在后面。 待走到那火把掉落之处,庄恒云将火把拾了起来。如此一来,两根火把都握在他手中,但见火把熊熊燃烧,光亮登时强了不少。 只见二十余步外,有一个极大的圆丘,在火把光照之下,便如一头巨兽,静静地蹲伏在洞穴深处。 庄恒云停下了脚步,转头对余长远道:“前面那圆丘应该便是乔先生的坟墓,我先过去看看,各位暂且留在这里。” 他见余长远点头同意,便即心翼翼地又向前走。走了不到五步,只见左右豁然开朗,原来竟然到了一个极大的石室之郑这石室正正方方,足可容纳百人。只是石室之中除了那圆丘之外再无别物,倒是让人感觉颇为诡异。 庄恒云将木棍交在左手,右手从背囊中掏出一个石球,蹲下身子向前一甩,那石球便沿着地面向那圆丘滚了过去。只听“咕隆咕隆”的响声,石球一直撞到圆丘方才停下,地面却并无异样。庄恒云又依样画葫芦向石室各个方向滚出八个石球,见并无异状,他才回头对余长远道:“大哥,你们进来罢。” 众人涌入石室之中,只见偌大一个屋子,只有这圆丘孤零零地立在十余步外。燕独飞抢在众人之前,几步走到那圆丘前,却见圆丘之前还有一个矮矮的石桌,后面立着一块石碑。这石碑几有一人多高,碑首刻二龙戏珠图,其下部中间刻影皇明敕葬”四字两两并粒碑身正面中间竖刻着“威武伯锦衣卫指挥使谥憨忠南公之墓”。 燕独飞伏地大哭,只震得整个石室嗡嗡作响。 余长远等人走上前来,对着坟墓拜了几拜。许鹰扬道:“想不到南大人竟然真的埋骨于此,而且还受封威武伯,那是先帝极大的恩宠了。只是今上登基之后,便无人再提起南大人之名,想来真是令人叹息。” 燕独飞又磕了几个头,这才站起身来,对许鹰扬道:“当今皇帝是外藩夺位,对我乔师兄这等先帝忠臣,自是要加以贬抑。我师兄追随先帝于地下,或许逃脱了一番劫难。不少先帝身边的宠臣,在新君继位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