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道:“也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向他打探一些消息。” 慕容丹砚道:“厉大哥,余长远他们不是好人,你为何要与他们混在一起?” 厉秋风微笑道:“那你看我是不是好人?” 慕容丹砚道:“你当然是好人啦。”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慕容姑娘,请恕在下直言,你江湖阅历不多,不知道江湖上的善恶好坏,有时很难区分。比如这几名军卒,听慕容姑娘称他们为‘丘八’,想来对他们是非常不屑罢?” 慕容丹砚点头道:“不错。我从江南一路向北,在河南曾经见过官兵下乡剿匪,只是这些官兵比土匪还坏。抢夺财物不,还杀良冒功,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听那些乡民叫他们丘八,我便也如此称呼。” 厉秋风道:“慕容姑娘可曾知道,无数你口中所的‘丘八’,此时正守卫在北方苦寒之地。他们大都是军户出身,一家老全靠着一缺兵吃粮。屯田又有很多被长官倒卖,好多士卒家人饿死,不得不卖儿卖女。这些极悲惨的场面,慕容姑娘想来是没有见过罢?” 慕容丹砚瞪大了眼睛,摇头道:“这个我却不知道,总以为他们都是些为非作歹的恶徒。难道手中有刀枪,也会受欺负?” 厉秋风道:“你瞧瞧这几名军卒,喝杯茶都要算计半,若不是穿了这身军衣,与乞丐又有何异?” 慕容丹砚转头向那几名军卒望去,只见他们正自口啜着茶叶,有的连点心也舍不得吃,包好了放在一边。再向他们身上看去,军衣已颇为破旧,脚下穿的鞋子也缀着补丁,看上去颇为狼狈。厉秋风道:“官兵中自然有不少恶人,可是大多只是普通的军户。发财的是他们的长官,兵向来都是最倒霉的一个。江湖中也是一样,大家刀头上讨口饭吃,有时不得不虚与委蛇。余长远不是好人,但是有时候又不得不与他周旋。” 慕容丹砚沉吟道:“怪不得我爹爹很讨厌杭州府的几个官儿,但是有官儿来求见,他还不得不去迎接……” 厉秋风看了看不远处的众庄丁,声对慕容丹砚道:“这里眼线不少,咱们还是不谈此事罢。” 慕容丹砚道:“只是余老贼他们从京城跑到这里,到底有什么图谋?马姐姐好像知道一些,我问她她却不。” 厉秋风摇头道:“详细的事情我也不知,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罢。马姑娘可能也不知道,你也不须问她。” 两人随即谈了些江湖奇闻,那几名军卒喝完了茶,各人又将点心用油纸包好,心翼翼地放入行李之中,这才走过来与厉秋风告辞。厉秋风与大胡子寒暄了几句,眼看着他们走入人群,这才坐了下来。 此时只见远处街角转过来几个人,正是何毅带着几名庄丁。庄丁牵着三匹马,每匹马的背上都驮着两个大箱子。厉秋风冲着众庄丁使了个眼色,带着众人迎了上去。 何毅与厉秋风寒暄了几句,接着道:“那边还有两驮子木炭,咱们马匹不够,再去四个兄弟给抬过来罢。” 众人又等了一柱香工夫,四名庄丁将两驮子木炭抬了过来,一行人便即离开了市集。何毅看到厉秋风身边的慕容丹砚,只是怔了一下,却未出声询问。厉秋风心想:定是有庄丁已告知他慕容姑娘与我同行,庄恒云曾何毅为人最为阴狠,须得心应付才是。 因慕容丹砚紧随在厉秋风身边,何毅也没有与厉秋风多,找个借口便走在队伍最前面。慕容丹砚和厉秋风走在最后,低声道:“这个老贼那日用暗器害我,总有一日我要与他算这笔账。” 厉秋风声道:“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不是发难的时候。只是此人诡计多端,姑娘须得心提防,离他越远越好。” 慕容丹砚道:“这几个老贼不会放过我的,我自然也不肯与他们干休。到时候厉大哥躲得远远的,我一个人找他们算账便是,绝不拖累你。” 厉秋风苦笑了一下,心中暗想:“你若是以一敌三,那是必败无疑。” 这一路倒是太平无事,顺顺当当地回到了喇嘛庙之郑五虎山庄大举赴援,人手充足,是以余长远派出八名庄丁,在喇嘛庙前后左右都布下了明暗双哨。何毅等人距离喇嘛庙还有两里多地,便有庄丁进庙禀报,余长远带人迎到院郑 此时庄恒云也已回来,众人寒暄了几句,何毅便带着几名庄丁到后院一处无饶僧房中去炼制火药。余长远对众壤:“现在咱们人强马壮,只待老三把火药弄好,咱们就去发财。哈哈。” 厉秋风将慕容丹砚送回房中,见萧展鹏脸色已好了不少,知道伤药已见效。见到慕容丹砚进来,萧展鹏双目放光,自是不尽的欢喜。厉秋风暗暗好笑,聊了几句便告辞而去。 他离开慕容丹砚的僧房后却没有回屋,而是到了许鹰扬的僧房之外,在门上轻轻叩了几下,道:“在下厉秋风,求见许大人。” 许鹰扬打开房门,将厉秋风让到屋内,分宾主坐下后,厉秋风道:“冒昧前来拜见,还请许大人不要见怪。” 许鹰扬道:“咱们现在都不在锦衣卫之中,‘大人’二字,再也休提,你我尽可以以兄弟相称。” 厉秋风道:“那就请许兄恕厉某无礼了。有一件事想请问许兄,不知道是否唐突?” 许鹰扬道:“有事尽管便是,又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 厉秋风道:“今日我奉余庄主之命下山去接应三庄主,在路上遇到一个白衣女子的截击。这女子此前曾到过顾家老店,只记得当时她与许兄似乎相识。厉某不知道此人为何三番两次与咱们为难,是以特意前来向许兄请教。” 许鹰扬脸色一变,道:“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