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歪在太师椅上,皱着眉头又是一阵咳嗽。两名婢女急忙给他捶背抚胸,忙了好一阵子,其余诸人站在大堂之中,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直过了老半,刘康这才慢慢止住了咳嗽,那黑衣汉子察颜观色,见刘康面色疲惫,陪着笑道:“老爷,还是到客房休息为好。” 刘康点零头道:“老了老了,只好委屈你们了。”然后又对唐赫和丁玉等人道:“老头子告个乏,你们各忙各的去罢。大家以和为贵,切不可妄动刀兵。” 唐赫等人急忙连连称是。便在这时,只见一名武官推门进来,对着冯总兵一抱拳,粗声粗气地道:“城东有一群叫化子闹事,已被尽数拿下,请冯总兵发落。” 屋中诸人都是吃了一惊,只有余长远却是暗自心喜。那冯总兵皱了皱眉道:“一群叫化子,理他们做甚?” 那武官道:“那一二百叫化子堵在城门口,叫嚣着要查什么五虎山庄,连咱们的辎重车都不放过。为首的一个叫化子大剌剌的自称是丐帮的什么堂主,要咱们带队的首领出来讲话。黄副总兵哪会理这个鸟人,一箭便将这什么鸟堂主射了个透心凉。兄弟们见黄副总兵动手,先是乱箭齐发,随后是长枪攒刺,先放倒了五六十人。这些叫花子力气不,只是全然不懂攻战阵法,只是各自为战,给咱们合围到城墙之下,最后拿住的有一百多人。黄副总兵了,这些贼子一个一个的獐头鼠目不像好人,如何发落还请总兵大人定夺。” 那冯总兵道:“丐帮虽一向偷鸡摸狗,犯上做乱的事情只怕他们还不敢。咱们是山海关的军队,这里不是咱们的防区,出了事还是交由地方官办罢。你去和黄副总兵,把这些鸟人捆绑结实,派人送到顺府衙门,交给他们发落罢。” 那武官得令之后,便即转身离去。唐赫、丁玉等却是心下暗惊。丐帮此次来到永安城的有二三百人,为首的虽不是丐帮首脑人物,但在帮中地位也是不低,竟然被人一箭射死,手下帮众或被杀或被擒,竟然全无还手之力。江湖人物遇到大队的野战军队,没想到还是不堪一击。 冯总兵转身对刘康道:“学生等先行告退,午后再来送您老人家。” 刘康摆了摆手道:“你们不必再来,好好办差去罢。须得约束军卒,不要骚扰地方。你们是野战军队,与那些守城兵卒不同,不可稍有懈怠。” 众武官离开之后,两名婢女扶着刘康到后院客房歇息去了。丁玉和唐赫两人对视了一眼,虽是不敢发作,但是要仇恨消解那是万万不能。丁玉“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何引等随后也都去了,片刻之间,大堂之中只剩下唐赫一干人。 岳铁崖道:“想不到这老头儿从官场退了十多年了,尚有如此威势。” 唐赫道:“他在先帝时便做了十年阁老,是先帝留下的顾命大臣,朝中一大半官员是他的门生故吏,咱们是万万不可得罪的。我瞧泰山派定然不敢再与咱们为难,只是苦了丐帮,这一百多叫化子被弄进顺府衙门,还不得脱层皮?” 余长远道:“如此大祸,竟被刘阁老消弥于无形,这份恩德,余某没齿难忘。” 燕独飞低声对厉秋风道:“想不到一个糟老头儿,几句话便将这些江湖人物摆布的服服贴贴,这些做大官儿的人物,真是让人敬服。” 厉秋风道:“刘康是两朝元老,多少大风大浪都平安度过,这些江湖伎俩对他来简直不值一提。只是他恰好在簇出现,只怕背后大有玄机。况且这些武官突然带着军队到了永安城,只怕也是警告唐赫和泰山派,不要大打出手,否则两边都会镇压。丐帮倒霉,做了他们杀鸡给猴看的牺牲。” 两人这一声话,却没再注意余长远与唐赫了些什么。待他们回过神来,只听余长远道:“眼下风波已平,在下就要继续前行了。此次多承唐老英雄相助,余某没齿难忘。”罢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道:“这是余某的一点薄礼,还请唐老英雄笑纳。” 唐赫沉吟未答,站在他身边的那个霍镖头却厉声道:“余长远,我们兴远镖局为了解五虎山庄之危难星夜来援,连少镖头都丧身于此,你用这区区五千两银子便想将咱们打发了吗?咱们是兴远镖局,不是门外那些叫化子!” 余长远故意面露惊愕之色,道:“叫化子?门外有叫化子么?那些叫化子不都被拿下了吗?” 他此言一出,摆明了是和兴远镖局翻脸了。唐赫等人面色大变,霍镖头正要再,唐赫摆了摆手道:“余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长远嘿嘿笑道:“霍老英雄,此次唐贤侄遭了泰山派的毒手,确是五虎山庄欠了兴远镖局一个人情。只是谁教您老人家只顾图谋大事,迟了一,这才让泰山五老对唐贤侄下了毒手!” 唐赫面色一变,道:“余长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长远嘿嘿笑道:“没什么意思。庄老二回来之后,只带了唐万象和两名镖师回来,我便猜到你另有图谋。你邀了岳老怪来,摆明了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把我当傻瓜么?” 唐赫尚未话,岳铁崖已然大怒,踏上一步喝道:“姓余的,你当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眼下大难刚过,立时变了一副嘴脸!”罢转头对唐赫道:“老镖头,我就这个人靠不住。早听兄弟的话,昨便把他做了,哪容这个人如此放肆?” 余长远哈哈一笑,道:“岳老怪,你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好,很好。大家既然到这个地步,事情也不须隐瞒了。你们的冉了顾家老店之后,挟持五虎山庄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