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远道:“有什么不对?” 庄恒云道:“大哥,你仔细想想,咱们决定来做这笔买卖,满打满算不过十天。就算第一天时这消息已泄露出去,那泰山派距京城不远,赶到永安城不足为奇。可华山派远在陕西,距京城数千里,若是消息传过去,快马传送也要三四天时间,华山派商量之后再大举前来,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来不及。但是现在华山派却也出现在永安城,从时间上来计算这压根是不可能的。” 余长远心中一凛,道:“二弟,你的意思是说华山派早就在咱们五虎山庄周围窥伺?” 庄恒云点头道:“小弟认为正是如此。去年大哥也曾提过,有不明身份的江湖人物在咱们山庄周围出现过。老四有一次到庄子去收租,发现佃户把地卖给了外人,而那几个人被老四发现后当天就消失不见了。大哥,我怀疑不少江湖帮派这几年一直潜伏在咱们山庄左近,正是由于他们一直窥伺在侧,所以这次咱们一出庄子,他们便跟了上来。” 余长远默然不语,良久才道:“唉,我只道咱们计算的周密,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棋错一着,处处受制,枉送了老五的性命!” 唐万象和两名镖师在一边听得莫名其妙,互相对视一眼,唐万象道:“余大侠,华山派和泰山派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而您老人家是京城左近赫赫有名的侠客,小侄以为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家父在小侄出门之前,再三叮嘱要以和为贵,小侄以为不妨去拜见一下华山派和泰山派的首领,与这两大门派若是能解除误会,像丐帮之流的小帮派,自然不敢再与五虎山庄为难了。” 余长远苦笑道:“贤侄,有些事情你并不晓得,我五虎山庄与泰山派和华山派之间并不是因误会而生嫌隙,实是这两派想消灭五虎山庄。况且现下老五已经死在泰山派手中,此仇不报,就算华山、泰山两派撤围而去,五虎山庄拼着一人不剩,也要与他们拼争到底,否则江湖中就再也没有我四人立足之地了。 江湖人物最重“信义“二字,余长远等五人是结拜兄弟,这是江湖中人所共知之事。如今周敬天死在泰山派剑下,余长远等若是不为他报仇,便失了“义”字,江湖中人再也瞧他们不起,只怕江湖之大,再无余长远等人容身之处了。 唐万象听余长远如此一说,想想倒也对,当下起身说道:“余大侠可以不出面,小侄去见一下泰山派的首领。我兴远镖局在山东设有分局,与泰山派交情颇厚,想那泰山派再蛮横,总要给家父几分薄面。” 余长远尚未说话,庄恒云已站起身来说:“唐少侠,此事万万不可。那泰山派此番志在必得,唐少侠去了必为其所害。咱们现下应守在这顾家老店之中,凭借三弟的火药和四弟的机关,咱们至少能抵挡两天。到时唐老镖头带着其它江湖朋友赶到永安城,咱们实力大增,到时再想良策,岂不甚好?” 唐万象摇了摇头道:“如此这般束手待毙,终非长久之计。庄二侠尽可以放心,小侄只是去与泰山派说和此事,又不是去打架,想来不会有事。” 庄恒云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转头对余长远说道:“大哥还是劝劝唐少侠,切莫孤身犯险。” 余长远道:“老二说的不错,那泰山派名震山东,派中高手如云,泰山五老联手,几可以说天下无敌。贤侄虽是江湖中后起之秀,少年英雄,但与泰山派这些江湖前辈相比,只怕……” 厉秋风与燕独飞听余长远如此一说,心下都是一凛,不由对视了一眼,心下均想:“这老贼好毒,明面上劝说唐万象,实际上却是挑唆他去找泰山派,好借刀杀人,让兴远镖局与泰山派结下梁子。到时兴远镖局势必要与泰山派拼个你死我活,五虎山庄便可全身而退了。” 唐万象听了余长远的话,果然颇为不屑,道:“家父前年六十大寿之时,泰山派掌门关平曾亲自到天门为家父祝寿。那泰山五老再厉害,总强不过关平罢。” 余长远摇了摇头道:“贤侄有所不知,泰山五老在泰山派中比掌门人还高了一辈。当日关平接任泰山派掌门之时,五老中的老大丁玉就颇为不服,这些年泰山五老在泰山派中扶植势力,关平实际上已被架空。否则以关平的性子,断断不会与我五虎山庄为难。” 唐万象道:“坐而论道,不如退而结网。余大侠,小侄心意已决,您不必多说。”说罢吩咐两位镖师道:“我去去便回,两位不须同去。”那两位镖师面露犹豫之色,但素知这位少镖头向来说一不二,只得拱手说道:“少镖头早去早回。” 余长远等人又劝了几句,唐万象心意已决,最后手提长剑道:“各位不必多说,唐某去去便回,各位静待好消息罢。” 他吩咐庄丁牵来坐骑,问明泰山派出现的方向,便即飞身上马,向众人拱了拱手,便即飞马而去。 燕独飞见余长远等人站在门口望着唐万象的背影,转头看看身边无人,这才小声对厉秋风说道:“余老贼这手好毒。这姓唐的小子年轻气盛,去找泰山派时必定趾高气扬,那泰山五老又是心胸狭窄之徒,只怕双方说不上几句话便会动手。瞧这小子心浮气躁,武功稀松平常,只怕走上几招便会死在泰山五老手中。只不过兴远镖局在江湖中势力不弱,泰山派若是发觉死的是兴远镖局的人,仓促之间也会乱上一阵,一时之间也无心攻击顾家老店。而兴远镖局的唐赫到来之后,知道儿子死在泰山派手中,势必会与泰山派死战。如此一来,既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