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伤说完之后,转头吩咐唐无忧道:“五弟,你传下令去,若有人敢踏入翠烟楼一步,左腿先进便砍左腿,右腿先进便砍右腿。”唐无忧躬身道:“谨遵掌门人号令。”那阿赫布却是哈哈一笑,道:“唐大先生这道令旨下得倒好,只是咱倒要问上一句,若是有人两条腿一起迈进楼去,不知要如何惩罚才是?”甘敬天听他故意抬杠,忍不住微微皱眉。唐无伤却面色平静,道:“那便将他两条腿都砍了!”
楚天舒眼见唐无伤带着众人进了翠烟楼,那唐无忧却令二十名唐门弟子守在楼前。这些唐门弟子个个年纪都在四十岁上下,显然是唐门中的前辈高手,手中兵刃也是奇形怪状。楚天舒知道这些人武功定是极为了得,生怕被这些人发觉,连大气也不敢出,又如何进楼?他悄悄向外张望,蓦然间发现楼右侧生着一棵大梧桐树,树顶有一个大鸟窝。楚天舒灵机一动,悄悄从地上拾起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趁楼前众人不注意,右手一扬,那石头如流星般打向鸟窝。却听“哗”的一声响,鸟窝已被石头打穿,窝中的两只大鸟怪叫着飞起。唐门诸人大惊,却听衣衫簌簌作响,这二十人施展轻功,齐齐向那梧桐树扑了过去。便在这眨眼之间,楚天舒已自施展武当派“梯云纵”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得上了翠烟楼顶。
楚天舒将身子紧贴屋顶,不敢揭瓦片去看,又不知唐无伤等人是否到了顶楼,只得将耳朵贴在屋顶倾听,却听下面有人说话,心下一喜,暗道:“天可怜见,原来他们真的上了顶楼。”
唐无伤带着甘敬天等人上了顶楼,却见好大一个屋子,却是空荡荡的并无一物。唐无伤道:“这是我唐门历代掌门人静修之处,布置简陋,各位请勿见笑。”甘敬天道:“唐大先生说的哪里话来?咱们谢还来不及,岂能说得上嘲笑二字?”
此时屋中共有十余人,楚东藩将长剑拄在地上,傲然道:“甘大侠,咱们便借了唐大先生这块宝地,好好切磋切磋。你出招罢。”
甘敬天微微一笑,道:“楚先生好急的性子,却不怕给人偷看了你的神妙武功么?”楚东藩一愣,正不知甘敬天此话是何用意时,却听唐无伤道:“甘大侠所言不错,楼上那位君子,便请你下来一见罢。”
原来楚天舒藏的虽甚是隐密,但甘敬天、唐无伤和司徒千羽几位大高手已然惊觉。纪嵩阳也已发觉楼顶有人,见楚东藩并未发觉,不禁暗想:“这姓楚的武功虽高,较甘敬天却差得远了,这场架不用打,便知道他是输定了。只是此人明知不是甘敬天的对手,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向甘敬天挑战,难道真是另有所图?”
楚天舒听甘敬天与唐无伤揭穿了自己,心下虽是惊惧,却也别无他法,只得纵身跃到四楼的走廊,从屋门走了进去,长揖到地,道:“唐大先生,甘大侠,在下并非故意冒犯,只是为寻一位故人,是以才闯了进来,请两位万勿见怪。”
唐无伤与甘敬天却更为惊诧,原来两人武功高强,已自从屋顶那人轻微的呼吸中断定此人内功极高,与自己相比所差却也不远,想不到这人一现身,却不过是个少年。甘敬天虽听甘思瀚谈起楚天舒武功了得,却也并未放在心上,今日一见,不觉心下剧震。
唐无伤心下又惊又恼,想不到这少年竟神不知鬼不觉得闯了进来,若是传了出动,唐门如何还有脸面在江湖上称雄?正想出言责难之时,却听那楚东藩道:“师弟,你终于还是来了!”
他此言一出,屋中诸人均是一惊,万万想不到这少年与楚东藩竟是师兄弟。唐无伤怔了一下,道:“既然楚先生识得这位小兄弟,唐某也不难为他,只是这位小兄弟以后若想进入唐门,大可不必如此偷偷摸摸。”
楚天舒脸上一红,正想出言道歉,却听司徒千羽冷笑道:“两位既已到了,那便动手打罢,说这些废话又有何用?”楚东藩蓦然一声怪笑,道:“这场架是要打的,不过不是与甘大侠打。”司徒千羽一怔,道:“你莫非疯了不成?不与他打,难道想与老夫打过不成?”楚东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却还不配!”
司徒千羽大怒,立时便想出手,云舞阳急忙拉住了他的衣袖,低声道:“看样子这事情有古怪,咱们须得静观其变!”司徒千羽这才强压怒火,“呸”了一口,道:“日后在江湖上见到你这小子,老夫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唐无伤想不到忽生变故,再见纪嵩阳等人也是面露惊愕之色,独有甘敬天面色平静,竟似胸有成竹,唐无伤隐隐觉得不对,正想说话时,却听楚东藩道:“唐大先生,你真的不识得我么?”
唐无伤心下一沉。此次他违背唐门祖训,答应甘敬天与楚东藩在唐门比武,其实是暗中得了消息,称此事背后有重大阴谋,乃是中原武林黑白两道准备进行一场大火拼。名义上是甘敬天与楚东藩决斗,其实是司徒千羽意图借此机会一举将甘敬天等人除了,从此独霸中原武林。唐无伤素知司徒千羽与甘敬天势同水火,两人迟早会有一场大战。唐门数百年来便欲独霸武林,数年前借白衣教兴起之机,几乎实现了这一雄心,只是最后败于恒山神尼之手。唐无伤接任掌门之后,无一日不想重振唐门大业,只不过甘敬天领袖中原武林,司徒千羽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