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叶逢春听老孟说完之后,心中惊疑不定,不约而同地转头向身后望去。三人原本打算看看西侧的山峰是否如老孟所说,都是连绵不绝的石山,只是虽然从地下喷出的火柱将夜空映得通红,但是众人离着山脚尚有百余丈,而且眼前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是以压根看不到山体的模样。只是三人仔细回想数日之前前往白莲山庄时的情形,隐约记得河道西侧确实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并非像河道东侧尽是一座一座馒头般的山丘,念及此处,三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念头急转,一时之间都未说话。
片刻之后,叶逢春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孟啊老孟,今日老子对你真是刮目相看!方才老子错怪了你,还望你不要怪罪老子。”
老孟听叶逢春如此一说,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放回到了肚子中,只见他一脸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小人生是大掌柜的人,死是大掌柜的鬼,只愿在大掌柜手下效力,大掌柜对小人极是关照,小人感恩戴德,哪里敢怪罪大掌柜?!”
叶逢春听老孟如此说话,心中甚是得意,着实夸赞了老孟几句,这才转头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道:“厉大爷,穆姑娘,看情形确实如老孟所说,这里不会有地火喷出,咱们不妨在这里歇息一晚,养足气力,待到明日天亮之后,再作计较不迟。不知道厉大爷和穆姑娘有何高见?”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自无异议。叶逢春吩咐众伙计寻一处树木稀少的空地歇息,以免树顶的雪水融化成水滴掉落下来,落在众人头上身上。众伙计听老孟说树林之中不会有地火喷射,这才放下心来,四处找寻妥当的地方歇息。几名伙计便在西南侧找到一片空地,叶逢春吩咐伙计升起了四五堆大火,又将身上带着的腊肉和干粮烤热之后充饥。众人吃了腊肉和干粮之后,又将衣衫和鞋袜烤干,腹中不再饿,身上也不似此前那般湿淋淋地难受,登时高兴起来。叶逢春将几名伙计头目召到面前,吩咐他们约束手下的伙计不要胡乱走动,还要派出得力的手下在左近守夜。待到几名伙计头目领命离开之后,叶逢春又陪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闲聊了几句,这才借口查看周遭的情形告辞而去。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各自倚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目养神,不久便即沉沉睡去。睡梦之中隐约听到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隆”、“轰隆”声,只是两人疲惫之极,以为是远处又有地火喷涌,离着此处尚远,是以仍然沉睡,并未起身查看。
众人次日一早醒来,天光已然大亮。叶逢春吩咐伙计取出干粮腊肉分给众人当作早餐,又派出两名心腹前往河岸打探消息。待到众人吃了干粮和腊肉之后,两名打探消息的伙计匆匆赶了回来,只说河道中已经没有火流奔流,但是俱被怪石遮盖,情形十分怪异。而河道东侧那些喷火的山丘已是一片沉寂,再也没有地火喷射,四周静寂无声,连一只飞鸟都看不到。
叶逢春听两名伙计说完之后,心中颇为惊讶,思忖了片刻,这才转头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道:“厉大爷,穆姑娘,在下先去河道查看一番,再回来与两位会合,商议下一步应当如何行事。”
厉秋风不等叶逢春说完,便即抢着说道:“叶先生,厉某以为咱们应当一起前往河道,若是地火已经沉寂,咱们须得远离此地,不必在这里耽搁。”
叶逢春昨晚险些坠入火流之中,幸亏厉秋风出手相救,他才侥幸活命,是以心中盼着厉秋风能与他同行。只是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要厉秋风陪着自己同去河岸边打探情形,只好声称自己独自前去打探消息。此时听厉秋风说要让众人一起前往河岸,正中叶逢春下怀,是以他急忙拱手说道:“厉大爷说得甚是,在下佩服。”
叶逢春说完之后,转身吩咐众伙计收拾东西,与他和厉秋风、慕容丹砚一起离开树林,前往河岸打探消息。众伙计整理衣衫,又将干粮和腊肉包好背在身上,这才跟在厉秋风、慕容丹砚和叶逢春身后,直向河岸走去。
待到众人走出树林,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大吃一惊,纷纷停下了脚步,一个个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河道被一片灰色岩石覆盖,边缘溢出了河岸,逼近到了树林近前。原本覆盖河道的积雪已经不见踪影。河道东侧几座喷出火焰的山丘此时已是一片沉寂,山顶似乎也被灰色岩石覆盖,一眼望去极为诡异。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情形,一时之间无人说话。片刻之后,厉秋风向前走出几步,到了溢出河道的灰色岩石边缘,俯下身子仔细察看了一番,又伸出左手在岩石上轻轻抚摸了几下,这才站起身来,转头对叶逢春说道:“若是厉某猜得不错,眼前这些灰色岩石并非从天而降,而是昨晚地火喷射之后凝结而成。”
厉秋风说到这里,转头向南望去,片刻之后接着说道:“昨晚各处地火喷射,火流自山顶向低处奔流,最后汇合在河道之中,又沿着河道向南流去。待到地火停止喷射,在河道之中奔流的火流遇冷凝结,如同烧过的炭火一般,最后化为灰色的岩石。方才厉某在灰石上摸了摸,触手生暖,可见这些灰石都是火流遇冷凝结而成。虽然昨晚地火喷射,险些让咱们葬身于火流之中,不过眼下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