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如雪将那白玉贴红梅香炉里的沉香点燃,白色烟从炉缝里飘了出来。如雪咳嗽了几声道:“这沉香味道怎么那么冲啊?”
锁茵笑着道:“好糊涂的东西,那个沉香放了多久了?还拿出来用?前儿个侧福晋不是给了荼芜香,为何不拿出来使用?还等着明年用不成?”
如雪听福晋这么一说,想起了荼芜香,立刻拍头骂道:“瞧我这记性,怎么把侧福晋送来的香料给忘了。还是福晋记性好!”说着,便把炉里的香料给换了。
锁茵道:“姐姐与翠萍的事,你是太过伤心了,她们俩个活着在宫中也是不好过的,一时去了,倒是与这世事无关了。你也不换个方向想想?”如雪道:“福晋的话,奴婢明白。”锁茵道:“你明白就好,我是明白了,人啊,活着不能太较真,你较真起来,什么事都看不开。我啊,以前就是太较真了。”如雪笑道:“福晋,你这会儿子和以前的夫人好像啊。”锁茵听到“夫人”,神色黯淡下来,她的额娘,一个整日躲在佛堂里,不言苟笑的女子,她将所有事情都看的很淡,她总是对父亲、对他们这些子女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直到有一次她看见父亲与她争吵,父亲质问她为什么还爱着别人,为什么不肯接受他。那时,她才知道母亲的爱人死了,她被迫嫁给父亲,生了四个“累赘”,四个牢牢困住她一生的“累赘”。她的淡然,是因为她接受了这个对她不公的生活,父亲获罪,全家抄斩,可她却失踪了。
想到这些,锁茵的心不禁颤抖起来,她无法接受她和她母亲一样,她和她母亲不一样,永远都不一样。
锁茵过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道:“索绰罗大人那件事怎么样了?王爷今天一大早出去就没回来。”如雪道:“听岫玉说,王爷去了顺天府。”如雪想了想又道:“岫玉说,今儿个博和罗家的两位公子也陪王爷去查案了。”锁茵很是困惑,喃喃道:“他们俩个去干什么?”
如雪道:“岫玉说是博和罗家的三公子对于医术很是精通,可能王爷想着带他去会对案情有所发现。”锁茵忽然一笑,心道定是长景要去玩玩,所以王爷才带他们兄弟俩个去的。转而又想到博和罗长枫,这位文弱的少年,不仅箫吹的不错,还精通医术,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凌云从顺天府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想着梨香与锁茵可能早已睡下,不愿打扰,瑶琴或许还等着,可今天累了一天,反到不想见她,便将岫玉叫来。
“王爷,有何吩咐?”岫玉施礼问道。
凌云将外袍脱下,懒懒道:“你去瑶琴侧福晋那里问一下,若是侧福晋睡下,就罢了,若是没有,让她早点睡吧,不必等我。”
岫玉答应着,便去了。
凌云极为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今天这个案子,着实将他累坏了,查了一天,也问了一天。却不见一个人能对此案有帮助。
索绰罗大人向来公正无私,在朝中得罪人也是有的,只是就算得罪了人,也不至于灭门啊。杀害索绰罗大人一家的会是什么人呢?
凌云摇了摇头,毫无思绪。
既然毫无头绪,还是睡一觉,明天再查。凌云刚脱了鞋子,忽然觉得一冷,一人影忽然从门外一闪而过。他立刻拿起剑随着人影追了出去。
凌云追到梅园后面的玉竹庐。这玉竹庐因先前失火,剩下一堆烧焦的木炭还未被处理。那人站在那里,背对着凌云。
凌云见他不逃了,知道他是有意将他引来。问道:“阁下深夜来访,引本王到此,所为何事?”
那人不说话,凌云又问道:“你故意将本王引来,却不说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人叹了口气,道:“荣王爷,小民是来提醒你的,想查到索绰罗大人的事情,王爷需要去星月阁,那里面会有王爷想要的答案。”
“星月阁?那是什么地方?”
那人不回答,随后便施以轻功飞走了。
“星月阁?那是什么地方?”
凌云虽然不知道来者是何意图,加之并不知道星月阁是什么地方。想来想去,只得前去询问长枫。
凌云第二日一早,便来到了白苏府,白苏大人正在院内背书,忽然见到王爷站在门口,连忙上前迎接,“下官不知王爷何时到了鄙府,下官该死。”
凌云急着找长枫,对他的场面话,不甚在意,说了几句无妨的话,便问长枫在何处。白苏大人一边让小厮前去召来长枫,一边引凌云前往屋内坐下。
凌云见屋内摆置极为简单,又加之听闻白苏大人平日的行为,对白苏大人有了几分敬意。
白苏大人叫小丫鬟送上了茶,自己不好坐下,毕恭毕敬地站在凌云旁边。凌云捧起杯子,一股热气腾腾而上,凌云简单地吹了两下,轻轻地呷了一口。忽然发现白苏大人站着,便放下杯子,笑着道:“白苏大人,你坐吧,这是你自己家,不是本王的王府,无需拘束。”
白苏大人答应着,找了个椅子坐下,虽然王爷让他不需太拘谨,可是,自己却不能因为王爷的话就真的无拘无束起来。所以白苏坐在椅子上也是不敢乱动,乱多言。
没一会儿,那小厮便领着长枫来了。凌云站起来道:“长枫,本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