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上前。
太冷了，进去不到半小时，就会死在里面。
rcy却走在前面。
她打开了一个开关，屋子里就暖和起来了。
几乎是一瞬间，冷热交替。
刚才的冷，好像都是幻觉。
但是在此刻，另一道声音也响了起来。
方禾看过去，见是一张床，关上了门。
她好奇不已，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张晶莹剔透的冰棺。
冰棺合上，里面的温度还是零下，跟外界不一样了。
方禾看见了乔西。
乔西躺在里面，睡得格外安详。
他真的好像睡着了。
因为面容红润，眉目平静，没有半点死人的气息。
方禾震惊不已，“他还活着吗？”
“你看看，他还活着吗？”rcy像个语文老师，靠在台子前面，
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方禾上前查看。
冰棺内，乔西躺得平平整整，衣服没有一丝褶皱，就连表情，都是平整的。
方禾凑得很近。
她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但是光看表面，乔西没有死。
方禾试探问道，“为什么你要把乔西放在这里？”
rcy，“乔西的病，没得治了。”
“可以治，我研究出了新药。”
“他不想活了，不是病让他死，是他自己。”
方禾摇摇头，“你在骗我，乔西心里的挂念很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拿最有说服力的例子来说，化疗过程非常痛苦，乔西都能咬牙忍受，为什么却不想活？”
“他亲口跟我说的，他，不想活。”
rcy的话适可而止，“好了，你告诉我答案，乔西到底还有没有活
着。”
“活着。”方禾肯定说道。
“你不开棺，都能分辨出来？”
“人死了之后，尸体即使被低温保存，也会变色，血液不流通，身体会出现大片的尸斑，可是他身上没有。”
rcy，“对，乔西还活着，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就是告诉她，乔西活着，不需要担心。
方禾问，“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rcy，“没有了，我只给你知道这么多。”
方禾站定在rcy的面前，“那你告诉我，莉莉娅是怎么死的？”
“摔死的。”rcy淡淡道。
“怎么摔死的。”
rcy扫了一眼里面的冰棺，“在这里说，不合适，我们出去吧。”
方禾也回头看了一眼。
她有些不舍，四处看了看，“那
我的父亲呢，我可以看一看吗？”
rcy一顿，“谁告诉你，他在这？”
“我只是猜测而已，如果你不给，那就算了。”
“好。”
方禾，“……”
倒是爽快。
出去之后，rcy关上门，言简意赅，“这里有穆胤的眼线，大概是他给的消息，让莉莉娅知道我把乔西带走了，并且带到了海边，所以她跟来，看见了乔西装进冰棺，当时我知道她在场，但是没有打扰，等到办完事之后，再跟她好好解释，结果我回头的时候，她太害怕了，失足从轮船上摔了下去，脑袋撞到了石头，脑溢血猝死。”
方禾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
真是可惜，又可悲。
这一场意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难过。
rcy道，“其实莉莉娅并不是一个
好母亲，你看乔西就能知道。”
“我知道。”方禾轻声应和。
外面的夜景真好看。
海似乎有尽头，对面的分水岭，挂着一轮圆月。
圆月极大，方禾跟rcy面朝皎月，影子被描绘出漂亮的形状，亭亭玉立。
rcy将头上的发带摘下，长发披散了一个肩头，随风扬起。
方禾闻到一股香气，很温暖的味道，混合在海风里，像妈妈的怀抱。
方禾忍不住朝着rcy的身边靠近。
rcy问道，“你想要母爱吗？”
方禾道，“我知道这东西，你天生就没有，我不渴望，但是有的话，我就感受一下。”
“那抱歉，没有。”
方禾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她就哭了起来，“妈妈，你跟我说说，你们当年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