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温七离开卫生间，来到病房。
奚峥已经换好了衣服，背对着她收拾东西，时不时咳嗽一声。
穆温七道，“好了吗？”
奚峥回头，“嗯，好了。”
他拉住穆温七的手，“走吧。”
穆温七走的时候，最后看了眼方禾，一声不吭离开了病房。
回去之后，穆温七去洗澡了。
奚峥接到了方禾的电话。
“你方便的话，就告诉我在医院发生了什么。”
奚峥简单说了两句。
他没有细说，但是后面的话格外坚定，“离开北城之后，我会带她去没有任何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方禾笑了下，“好，带她走吧。”
要是能把穆温七带走就好了，她不希望她去找rcy。
方禾不敢跟奚峥说这件事，只是告诉了穆九霄。
聊天的时候，方禾开了一瓶酒。
她太难过了。
穆温七想报仇，她一点都不反对，为什么不让她去，是因为rcy身边是个未知数。
她去必死无疑。
她这一生，确实被娄昕害得不浅，但是不至于闹到去死的地步。
穆温七跟奚峥，还有很好的未来。
方禾喝醉了，跟穆九霄说真心话，“我真的想回去。”
穆九霄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发丝，“rcy得到你，不一定就会放过我们。”
“可是这样的日子，我实在不想过了，太压抑了。”方禾闭上眼，滑下两行泪水，“温七都快要撑不住了。”
他们旁观温七，在她身
上看到的伤害就惨不忍睹。
那她本人呢？
在听到那些污言秽语的时候，她如何承受？那些带着血光的刀子，每一下都足以要她的命。
她已经很坚强了。
穆九霄目光看着不远处，“这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但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穆九霄的手，一寸寸从她的额头往下滑，最后在下巴处停下，虎口卡住。
方禾被迫抬头看他。
穆九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头吻她的唇。
亲吻之后，穆九霄道，“我带你去洗澡。”
方禾浑身无力，便答应了。
洗完澡之后，方禾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穆九霄吹灭床头的香薰，无声离开。
他一走，方禾就醒了。
她能
清楚听到穆九霄下楼的声音。
但是她没有追上去。
因为她知道穆九霄想去干什么，她追上去也无用。
其实她此刻很困很困。
冬天泡久了热水，人会变得慵懒昏沉，穆九霄又在香薰里动了手脚，任何人都抵不住，很快就会入睡。
穆九霄太相信药物的作用了。
以至于，他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方禾是否真的睡着。
可是方禾怎么睡得着。
她的心，她的身体，都不允许她睡。
太累了。
有些疼痛没有落在身上，却比落在身上痛上千百倍。
……
深夜，一切寂静。
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颜色模糊，一道黑影在脸上闪过，他顷刻间就睁开了眼。
从床
上起来，正要去拿随身携带的武器，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回头一看，见穆九霄已经坐在了窗户上。
道，“你啊。”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手里的武器却没有松开。
在他这里，穆九霄依旧是敌人。
穆九霄丢下嘴里的烟蒂，轻轻落地，“rcy在国内还是国外？”
等这一句话等太久了，毫不意外，“你想好了，你这一去，不一定能回来。”
“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看样子跟娄昕一样，在一个可以包庇自己的国家。”
“她不会杀人。”
“囚禁也是一种变相杀人。”
皱起眉头，“废话就别跟我说了，我只问你，你想好没有。”
“没想好来找你干什么，陪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