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做好了之后出来，发现方禾不见了。
她急坏了，到处找，最后在门口外面找到了方禾。
她正要喊，却看见穆九霄无声无息走了进来。
他示意她噤声，
随后走到方禾身后，看见方禾弯着腰身，正在拨弄怀里的一只流浪狗。
狗狗很瘦，浑身被雨水打湿了，骨架清晰可见。
它讨好般地舔舐着方禾的手背。
穆九霄拿出一袋面包，撕开。
方禾回头看他，没有作声。
穆九霄把面包一点一点撕下来，给小狗吃。
小狗吃得高兴，原地转圈，扑向方禾的腿。
穆九霄一把抓住了它。
方禾淡
淡道，“没关系，我的腿现在没有什么感觉。”
穆九霄神色一滞。
陪着狗狗把东西吃完之后，穆九霄站起身来，“雨有点凉，进去吧。”
“嗯。”
穆九霄正要帮她推轮椅，方禾却自己推着进去了。
他的手落了个空。
方禾吃了圆子就开始犯困。
穆九霄拿着笔电在她身边办公，方禾眯着眼睛，“其实你没必要把时间全都浪费在我身上，你可以跟以前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穆九霄心里闷堵，“你在怪我么？”
方禾沉默。
“你怪我那天没有在咖啡店发现你，还是怪我那天晚上没
有去楼上找你，给了时盛可乘之机。”
方禾轻笑，“你没有错，不必自责。”
她笑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
只是双眸空洞晦暗，没了半点灵气。
在这里住下之后，方禾就时刻避着穆九霄。
她厌恶别人的触碰，任何人。
不想有任何肌肤之亲，甚至是牵手，对话，一起吃饭。
她总是喜欢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孤独地看着时间流逝。
穆九霄知道她的情绪反差大，是因为双腿受伤。
他耐着性子哄她。
方禾伸出手，一点点地描绘着他的眉眼，“穆九霄，要是我们没有结婚的话，我是不
是过得比现在好一点？”
穆九霄，“你后悔吗？”
方禾答不上来。
她爱这个男人，但是眼前的困境，她也走不出来。
心上良药，好像突然就过期了。
方禾，“我怪过你，我很多个夜晚都在想，要是那天你能好好跟我说话，能抱紧我，不要误会我，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事？”
穆九霄心里骤然一痛，握紧了她的手。
方禾苦笑，“不过我怪你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你也做得很好了，谁都没有错。”
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慰谁。
方禾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穆九霄做完手里的工作，靠着
她浅浅入睡。
他做了个噩梦。
梦见方禾跳楼自杀了。
她的灵魂飘到他的面前，松口气说，“穆九霄，我解脱了。”
下一秒，穆九霄惊醒，看见方禾自己推着轮椅，扶着楼梯扶手想站起来。
他大惊，快步走过去扶住她。
方禾一软，重新跌入轮椅。
她骤然暴躁，一把推开穆九霄，“你干什么！”
穆九霄，“你现在还不能用力。”
方禾大骂，“我就要站起来了，你为什么要打断我！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力气吗？我不想当个瘸子，不想做个什么事都做不了的废物，我想站起来，我要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