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栀咄咄逼人，“你看，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满意。”
方禾站起身来，“我们出去说吧。”
“不用，当着九霄的面，我们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吧。”
现在穆九霄也只是昏迷，意识还在的。
他什么都能听见。
只是，看不到。
奚栀说，“我这样的身体，其实已经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了，方禾，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们都满意？”
方禾担心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暂且压下内心的不适，安抚道，“你情绪过激了，先去病房吧。”
“你跟我说吧，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方禾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用你做，你只管养病
。”
奚栀后退了一步。
结果脚下一滑，她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方禾上前搀扶她，奚栀却坐起来，直接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方禾整愣，“你干什么？”
奚栀没有言语，又往脸上扇了一巴掌。
她很用力，那双眼睛，是方禾从未见过的绝望和恨。
奚栀连扇了好几次之后，才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着说，“我以后都不会打扰你们了，我在黄泉之下祝福你们！”
方禾愣在原地。
她要干什么？
方禾知道医院的工作人员监管了奚栀之后，去咨询了一番主治医生。
为什么奚栀会突然这么反常。
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可是查阅很
久，都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精神病患者，最是阴晴不定。
主治医生跟方禾说，“我了解过这位病人，跟你的丈夫有一段很长的恋爱史，大概是潜意识里，还想着以前，所以对你有敌意。”
方禾点头。
她一直都觉得，奚栀对穆九霄还有感情。
只是一直都在谦让。
现在理智失控，全让欲望掌控了，所以才会做出今天的举动。
她自己都“装”不下去了。
医生说，“你们最好别见面了，不然老是受刺激，她一直都好不了，她本来就有抑郁症，又碰上被人侵犯，这样下去，很容易发生过激行为。”
方禾皱起眉。
病没法装出来
的，专业人士一检查，就会原形毕露。
可奚栀，不是跟时盛……
难道当时时盛也是强迫的她？
方禾陷入沉思。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暂时搁浅。
最棘手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剩下的，等生完孩子，穆九霄痊愈，再慢慢探查也不迟。
结果，方禾还没有安静下来，就收到了奚栀自闭的消息。
奚栀陷入莫名的恐慌中，不准人碰。
她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要是有人敲门，她就在身上割一道口子。
他们不敢再行动了，很怕她伤到要害。
除了每天往里投递食物和干净的衣物，其他人什么都不敢做。
穆九霄醒来，已经是三
天之后。
方禾坐在床头，把分好的药递到他的身边，“奚栀的自闭症犯了。”
他还有些恍惚，温水入喉，带着苦涩的药，才让他逐渐清醒。
回忆乱七八糟的挤在脑子里。
穆九霄问，“奚栀怎么了？”
“把自己关起来了。”方禾道，“那天你也听到了，她来找了我。”
穆九霄滚了滚喉结。
他没问，是不是方禾打了她。
他相信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你要去吗？”方禾推来轮椅，“你要是去的话，坐这个去。”
穆九霄道，“再说吧，奚栀的情况，我会让人汇报给我。”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时盛怎么样了。
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