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彬赶最早的一班公交回了市区。
“方彬，果然是你！”
方彬刚一进小区大门，就看见一伙五六个大小伙子迎面而来。
为首的正是达达的表哥。
“表哥。”
吴岩看见方彬愣了一下。
在他的记忆中，方彬总是佝偻着身子，像躲在角落里等待达达使唤的奴隶。
这么多年以来，他倒是头一次看清方彬的长相。
“谁是你表哥？达达呢？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了？”
方彬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特么什么意思？不会说话是吧？跟我搁这装哑巴？”
“大哥，他挑衅你！”
吴岩身边的小弟，简直就是个翻译天才！
挑衅？
神特么挑衅！
方彬的太阳穴忍不住地跳。
吴岩一把揽住方彬的肩膀，大步流星地朝小区外的胡同处走去。
五六个人并排拉势，周围的人都绕着走，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如梅啃着半张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站在路边看热闹。
“年轻真好啊！”
方彬没有挣扎，安静地像个木偶。
吴岩一把将方彬摔进巷子，六个人一齐堵住了巷子的出口。
“今天你不给老子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休想竖着走出去！”
吴岩昨天看朋友圈里有人发的灵异事件。
‘震惊！一男子凭空出现在半空中！’
‘地球升维的证据！’
他抱着打假的心态点进去一看。
呵，这人他还认识！
正是去年跟他表弟一起失踪的方彬！
这不一早就带着兄弟们堵过来了。
方彬懒散地倚靠在布满沙砾的墙壁上，垂着头没有说话。
凹凸不平地沙砾摩擦着他的脊背，让他倍感亲切。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翻译大师看方彬不会说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就要冲上来给两拳。
吴岩抬手一拦，正好阻断小弟的动作。
“方彬，你是无牵无挂，可我二姨还在等张达回家。”
“达达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特么但凡有点良心，就应该告诉我达达是生是死！”
方彬的睫毛闪动两下。
他能说什么呢。
巷子里一下子陷入沉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方彬。
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方彬，只是懒散地站在那里，却让他们感到陌生的忌惮。
“不知道。”
这一次吴岩怒了。
就算是短暂地感受到了方彬的变化，可他更记得方彬曾经怯懦的模样。
他一只手冲上来抓住了方彬的衣领，另一只手举起来就要砸向方彬的脑袋。
方彬闭上眼睛，完全没有还手的意思。
“呦，哥几个这是没考上明德学校，跑这欺负普通人来了？”
“啧啧，那小子长得还挺秀气，不会是那种吧？”
“倒是没想到，你们武力不行，玩儿得倒是挺花的。”
一阵肆无忌惮地嘲笑声响起，吴岩几个人瞬间变了脸色。
吴岩小弟忍不住呛声。
“你特么说谁呢？嘴里不干不净的！老子给你脸了？”
“呦呦呦，还老子？手下败将！”
方彬睁开眼看着新来的二人。
二人个子都不高，身上肌肉却扎实得可怕。
就为首的那个，手臂都能毁方彬两条大腿！
吴岩松开方彬的衣领，压低了声音催促道。
“一会儿你自己跑，回头再找你算账。”
方彬一脸茫然。
吴岩这边算上自己可是有七个人，对面只有两个人，不用怕成这样吧？
很快，方彬就有了答案。
对方那大块头还真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拳一个小可爱。
吴岩这边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在他手上撑过三招的。
不过眨眼的瞬间，地上就躺了三四个。
大块头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打量着方彬。
“万人迷，上！”
万人迷迈着小短腿，呲着牙就冲了出去。
“哈哈！哪里来的小狗崽！去！”
大块头一脚踢来，万人迷原地高跳，垂直飞了起来。
一口咬住了对方的鼻子！
“啊！疼，疼疼疼……”
大块头眼瞅着大黄狗跟泥鳅似的逃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铁拳。
他甚至在一只狗的眼睛中看到了嫌弃！
它咬我，它还嫌弃我？
“竟然敢放狗咬我？今天谁特么都别想走！”
大块头捂着鼻子，气得眼眶通红。
“姓王的，咱们的事儿，你别牵扯别人！”
吴岩躺在地上，着急地大喊。
“草！你算老几啊！”
大块头双拳砰砰对撞，手臂上的肌肉快要撑爆了。
方彬脸上完全没有要被打的恐惧，反而露出了一个大大微笑。
给姓王的笑得莫名其妙。
装神弄鬼！
“去死！”
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