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文顿时激动起来,大声说道:“照大人的意思,老夫的儿子就这样白死了,将我姜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李非脸色平静,轻声说道:“怎么着,你还想让我给他发个锦旗,挂在你家的床头,让你天天观赏不成,你年纪这么大了,也不觉得心里羞愧,你儿子做了那么的坏事,反而在这儿闹腾不休,你的脸在哪呢?” 姜一文闻言却是气得不轻,身子一软,噗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见状,大声嚷嚷着冲上前来。 李非脸色一黑,说不过就装晕倒,你比碰瓷的还要专业呀。 “姜老,你这是怎么了。” “李非,纵使你贵为刺史,也不能草菅人命,我等定要告上朝廷,为姜老父子讨回一个公道。” “这算什么狗屁刺史。” “他就不是什么东西,” 他们这群人骂的正欢实,不知从何处来了一群百姓,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火气也是极大,一见面就大声对骂起来。 原来这些百姓都被当地的豪绅欺辱过,李非一来就罢免了许多仗势欺人的官员,他们真心的觉得李非是一个好人,所以听到消息后就连忙赶了过来应援。 一个老汉最为激动,冲到姜一文面前,对着他的大腿用力踩了下去。 “哎呦!” 就听到一声惨叫,姜一文受不了疼痛,立刻从地上窜了起来,大骂道:“你这个老东西,不想活了吗?” 老汉抓住他的衣领,吼道:“还我女儿命来。” 姜一文道:“你女儿又不是老夫弄丢的,你去找老夫胞弟,和我没关系。” 老汉可管不了那么多,挥拳用力向他的脸上打去。 姜一文脸上又挨了一拳,心中恼怒,伸手将老汉推开后,眼见情况不妙,却是不敢久留,对着众人招呼一声,便一瘸一拐的向远处逃去。 那老汉拔腿想追,很快又被众人拉了回来,劝道:“耿老爹你可别冲动,他们家奴众多,今天有大老爷在这儿,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老汉闻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他走到李非面前,磕头道:“大老爷,小民的闺女太冤了,他们姜家简直不是人。” 李非轻声说道:“有什么冤情尽管道来,起来吧。” 老汉却是不肯起身,哭泣道:“回禀大老爷,姜一文有个本家兄弟,名叫姜房,我的女儿在他府里当丫鬟,平时都是三天回来一次,就在半个月前,突然就杳无音讯了,小民到他家里去找,姜家人都说没有见过,小民的女儿一定是被他们给害死了。”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起来吧,等明日我就去姜家给你查个清楚。”李非说道。 “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老汉抹着泪,在众人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 “你觉得自己的女儿是遇害了,还是失踪了呢?” “回禀老爷,这个小民也不清楚。” “那她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预兆。” 老汉继续摇头道:“没有,和往常一样,就是回来给小民送了些钱财粮食。” “我知道了,你回去安心等消息吧”李非环视众人后,扬声说道:“今日多谢诸位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大老爷,有你在我们汉中当刺史,我们大家伙心里踏实啊。” “是啊,那些坏 人要是再敢来闹事,我们就和他们拼命。” 众人神情有些激动,好不容易盼来了李非这样一个好官,他们可不想李非被那群豪绅阶级打倒。 李非笑着说道:“大家的心意我都知道了,都回去吧。” “大老爷,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一边说话,他们一边缓缓转身离开。 李非叹了口气,底层的老百姓真的是太苦了,家里丢了女儿也没处说理去,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老汉的女儿情况并不算乐观,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他能做的也只是为老汉查明真相,惩罚凶手而已。 回到府中,典韦有些纳闷的说道:“先生,你对姓姜的那伙人也太仁慈了吧,要是我的话,非得把他们的狗腿打断不可。” 李非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学会用脑子去想问题,姜家死了一个儿子,跑到我这儿来闹事儿,那也是人之常情,我若是不问清风皂白,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说不定会让他们拿住口实,传出去对我的名声可不太好。” 典韦挠挠头,说道:“反正俺不喜欢绕来绕去的,太麻烦了。” 李非说道:“所以你经常犯浑,别人都惧怕你的武力,可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年老的那一天,你连刀都举不起来了,你还直来直去的,别人会怎么对付你,难道还拖着年老之躯和人家拼命不成。” 有的人说要讲道理,有的人说要讲情义就不能讲道理,典韦说我就喜欢直来直去。 要是放到现在社会,典韦这样的人妥妥的要被人家收拾。 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能够决定话语权,那就是强权和武力,典韦占据了武力,因为他占据武力,有的人就很可能成为武力的受害者。 典韦两拳打死夏恽,仅仅就是因为对方有些吵闹而已,当然夏恽作恶多端,算是死有余辜吧。 可是你若仔细深究的话,典韦实际还是作恶了,换做另外一个人也是会死在他的拳下的。 望着典韦有些迷茫的神情,李非摆手说道:“不说这个了,你也去休息吧,说得再多你小子也不明白。” 典韦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听说教了。 他笑着说道:“俺这就去休息,嘿嘿。” 次日,天上飘起了小雨。 一辆马车从姜府中驶了出来,马车内坐的人正是姜一文的同家兄弟姜房,刚刚死了一个侄子,大哥晚上去次师傅闹事铩羽而归。 早上又听说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