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默默咽下了自己受委屈的遭遇,未曾向父亲透露半句,只是私下嘱咐府邸中的仆从们守口如瓶。仆人们深知这位大小姐的性情,自是无人敢越雷池一步,纷纷应承下来。
当吕玲绮的目光再次与夏辰相遇,那张尚带稚气的脸庞上,分明写着几分不甘与倔强。然而,在夏辰的眼底,这一切不过是青春叛逆期特有的倔强罢了,他自然不会与一个小姑娘太过较真。
“臣吕布,特此拜谢丞相大人救命之恩!”吕布大步上前,对着夏辰深深一拜,言辞间满是诚挚与感激。
他已然从府中仆从的口中,隐约探得后院那番惊心动魄的变故,知晓是夏辰挺身而出,救下了他的夫人。对此恩德,他自是满心感激,欲要向夏辰致以诚挚的谢意。
至于其中的惊险情形与诸多细节,府中上下皆讳莫如深,无人敢对他吐露半句实言。
除非,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仆役,欲以舌尖之快换取不可承受之祸。
“奉先叔言重了,我既是府上之客,又兼晚辈之礼,见叔母有难,岂有不施以援手之理?”夏辰连忙摆手谦逊,言语中带着几分诚挚,“你我之间,既是骨肉至亲,私下里又何须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官职称谓不过是俗世之礼,大可不必挂怀。”
一家人?
严氏耳畔回响着夏辰那温和而坚定的三个字,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心中暗潮汹涌,我咬牙切齿地腹诽:你在那碧波荡漾间所为,可是真把我当成家人?
“哈哈,子耀言之有理,吾等既为一家人,自当不必诸多客套。”
自昨日于董卓面前,夏辰挺身而出,为吕布化解尴尬之境,更赠予他数斤珍贵精盐之后,吕布对夏辰的态度俨然有了微妙之变。
由此观之,此人性情颇为直率,心思单纯,谁对他稍有善意,他便愿以真心相待。
只要身旁少了陈宫那般狡黠多谋之士,亦无王允这等暗中拨弄风云之人,他的世界便显得分外清明。
“略~”
吕玲绮心中愤懑难平,眼见父亲对那曾戏弄于她的夏辰竟是这般礼遇有加,不由得气涌心头,朝夏辰扮了个夸张的鬼脸,随后悻悻然坐于母亲身旁,一脸不甘。
吕布见状,眉头紧锁,严厉地瞪了女儿一眼,随即转身向夏辰致歉:“子耀贤侄,小女玲绮自幼顽皮,若有言语冲撞或行为无状之处,还望你念及她年幼无知,多加海涵。”
夏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笑意,目光柔和地投向吕玲绮,轻拍桌案以示友好:“哪里哪里,吕姑娘率真直爽,颇有几分令人喜爱的娇憨之气。”
此言一出,吕玲绮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星眸圆睁,怒气与羞涩交织,却也只得暗暗瞪视着夏辰,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而微妙的氛围。
“玲儿,速速向丞相致歉!”严氏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转向吕玲绮时,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丞相虽不通水性,却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救我于危难之中。反观某些人却只会冷眼旁观,任由我命悬一线。这份救命大恩,你若还承认我是你的母亲,便需铭记于心,万不可对丞相有丝毫无礼之举!”
言罢,严氏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吕布,那眼神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只见吕布面如止水,无动于衷。
此情此景,不难看出,这对夫妻之间已横亘着难以逾越的鸿沟,情感的裂痕清晰可见。
夏辰旁观这一幕,心中暗自纳闷。
吕布素以好色著称,眼前这位严氏,不论是容颜还是气质,皆是世间少有,可他为何却置若罔闻,任由夫妻之情渐行渐远?这其中的曲折,着实令人费解。
难道,他和江东jerry们一样,只喜欢萝莉!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夏辰见状,急忙挺身而出,试图以轻松的话语化解这份凝重,“呃……叔母,些许琐事,咱们就让它随风而去吧。还有啊,咱们不是说好了嘛,别再提‘丞相’二字了。”
严氏闻言,微微欠身向夏辰行礼,面上的紧张与拘谨渐渐消散,“那妾身便斗胆,日后便唤你子耀了。”
随后,她温柔地转向吕玲绮,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解的意味,“玲儿,还不快些向你的子耀哥道歉,莫要再任性了。”
吕玲绮心中虽有千般不甘,万般委屈,却也不愿见到母亲因自己而难过。于是,她勉强行了一礼,言语间带着几分勉强与无奈,“小女子在此向丞相大人致歉,望您……”说到此处,她的话语微微一顿,似乎是在寻找更合适的措辞,却又终究未能说出口,只留下一抹未完的歉意悬于空中。
夏辰嘴角勾起一抹宽容的笑意,轻声道:“罢了,我大人有大量,此事便就此揭过。”言罢,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吕布见状,心中暗自庆幸,连忙借势转移话题,生怕爱女真的触怒了这位不可小觑的年轻人。毕竟,夏辰的手段他早有耳闻,连董璜那般跋扈之人亦难逃其手,自己这颗项上人头,又怎敢与之较量硬度?
回想起董卓对夏辰的那份忌惮与敬重,吕布心中更是明镜一般,深知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自己万万不可轻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