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张绣一声大喝,令黄巾众人脸色齐变。
刘辟感慨道,“好一员威风大将,只是瞧着有些陌生。”
他以为张绣是来搦战的,作为黄巾军的一部之帅,他就算知道对方很强,也必须硬着头皮上。否则军心溃散,身后这些人皆为羔羊。
“将军,我去!”
就在刘辟准备上千应战时,副将邓弃策马杀出。
“大将邓弃在此,来将休得猖狂。”他朝张绣怒吼。
只见此人满面虬髯,身材壮实,张绣一时之间还真被对方给唬住了。
他连忙握紧钢枪,小心应对。
只见邓弃手握一根铁棒,朝着张绣的面门砸来。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
张绣见对方的攻势毫无技巧可言,全靠一股蛮力,顿时便清楚对方实力平平,并未学过高明的武艺。
他轻蔑一笑,手中钢枪只轻轻一拨,便化解了邓弃的攻势。
紧接着,朝邓弃的肩头刺去。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击,却蕴含了高深枪法的奥妙。
邓弃一莽夫,哪里看得出来。
他用铁棒去挡,然而张绣的枪却似会拐弯似的轻轻一绕,竟然避开了。
枪尖刺进了邓弃的肩胛之中,挑起一道血箭。
邓弃被掀飞马下,震惊无比地看着张绣。
若非张绣手下留情,只怕他早已尸首分离,人头落地了。
后方的黄巾军见状,全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要知道,邓弃可是实力仅次于大帅的猛将,竟被对方如此轻松击败。眼前这位青年战将,实力是何等恐怖?
再看后面五十骑兵,个个威风彪悍,若是杀来,我等必然小命不保!
一时间,刘辟的手下便失去了斗志,甚至有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步。
张绣并未为难邓弃,而是看向对面骑着马的刘辟几人,道,“我等皆是朝廷中人,来此并无恶意,谁是主将上来答话。”
朝廷中人!
刘辟等人一惊,朝廷远在长安,突然到颍川来作甚?
在场所有人都曾受过朝廷之苦,而今控制朝廷的董卓更是作恶多端,天怒人怨。他们来此,必然没有好事!
众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仇恨之色。
但刘辟知道,在援军赶来之前,自己得照对方说的做。否则身后的三百人,恐怕会被屠戮殆尽。
朝廷对待他们这些反贼,可是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我是主将王山,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因为不清楚对方的来意,刘辟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张绣答道,“吾乃张绣。”
刘辟等人脸色大变:北地枪王张绣!
众黄巾军面如死灰。
他们知道,张绣乃是西凉将领,董卓的手下。而西凉军最喜欢干的,便是杀良冒功。如今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来征讨他们的。以黄巾军现在的实力,绝对不是西凉军的对手。
而眼下,自己这些人绝无生还的可能了。
想到这里,刘辟突然有些挫败。
“袁术和曹操的之难还未解决,又来了西凉军,天不给活路啊!”
反正都要死了,刘辟不愿意连累手下,于是策马往前走了几步,向张绣坦白身份,“张将军,我是临颍黄巾主帅刘辟,只要你放了我身后这些人,要杀要剐,我刘辟任凭你处置!”
张绣眼眸微微一眯,对于刘辟的欺骗十分不满。
就在这时,夏辰等人走了过来。
“你就是刘辟?”
夏辰看着面带绝望之色的刘辟,好奇地问道。
这年头,舍生取义之人可不多见。想不到一贼首,竟有这等义气,倒叫他有些刮目相看。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刘辟。”刘辟朗声应道。
然而他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夏辰。
好奇,疑惑……
“敢问阁下是?”
张绣指着夏辰道,“此乃当朝丞相。”
“丞相?”
刘辟目光惊滞地看着夏辰,他不明白高高在上的丞相为何会到这个地方来,但这一刻,忽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求生的希望,再一次燃烧了起来。
因为刘辟听说过夏辰的事迹,知道他是一位仁慈之人。
就冲他拯救了长安三十多万难民这一点,刘辟就敬佩他。
愣了片刻,刘辟翻身下马,来到夏辰跟前跪拜,“颍川罪民刘辟,拜见丞相。”
身后的黄巾军们,也燃起了希望。
“是丞相?”
“听说丞相对咱们穷苦百姓很好,咱们是不是不用死了。”
“应该是,我看丞相不像是杀戮之人。”
夏辰摆了摆手,“起来说话。”
看到黄巾军们的态度,夏辰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只要一心为民,必定会受到这些底层反叛者的敬畏。历史上,刘备不也是因为这一点,收服的豫州黄巾吗。
“丞相,请问您是公干路过此地吗?我等无意冲撞,还请丞相恕罪。”刘辟为刚才的事情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