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辰的愤怒,王允硬着头皮开口道,“子耀,此事的确是世伯有负于你。然你也因此娶得良配,平步青云。就此而论,世伯有功无过,你说是也不是?”
“世伯恳请,你能再念一次旧情,别让世伯去洛阳,可否?”
听听,此为人言乎!
看着可怜兮兮的王允,夏辰气笑了。
不过,他并没有接着生气,而是故作犹豫了起来。
从一开始,夏辰就没想过让王允去建设洛阳。退婚之日,王允安排了几十名刀斧手想取他性命,他岂能做出以德报怨,那般愚蠢之事?
夏辰很清楚,王允要行连环计,必然不可能心甘情愿去洛阳。
可他不敢去请董卓,最后只能来求夏辰。
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在夏辰的计划之内。
“子耀,念你我两家累世交好,帮世伯最后一次,可好?”
见夏辰犹豫,王允继续在一旁煽情。
夏辰“经不起哀求”,故作心烦意乱,挥了挥手,“罢了,我便再帮你最后一次。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相干!”
说完,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陈叔,送客。”
陈和来到王允面前,十分不客气地说了一个“请”。
王允大喜,连忙道谢,“多谢世侄!”
待他们离开董府,夏辰立刻对陈和道,“陈叔,你立刻去城中散布谣言,就说洛阳为贼寇所据,好些个司隶官员被害。”
“喏!”
陈和领命。
没过多大一会儿,盖勋和周异来到太师府。
夏辰带着他们,找到太师府主簿田景。
董卓早就交代过了,因此这种小事,自是没必要打扰太师练习短锥枪法。
“夏公子,城中有饥民一十三万人,城外有饥民约二十万人。”
路上,盖勋向夏辰汇报灾民的情况。
“郿坞的粮食运过来,需要两天的时间,你们先用府库的军粮救济灾民。待郿坞之粮到了,先填补府库。”
“此外,多备一些清热解毒的药草,熬煮成汤,与粥一并施与灾民。若发现疫病,立刻隔离!”
饥荒常伴瘟疫,需多加防范。
盖勋与周异见他小小年纪,做事便如此老练,心底暗暗佩服。
周异道,“夏公子深明大义,此乃天下苍生之福也。”
“君所言甚是,夏公子此举,救了三十多万人。此乃大义也。”盖勋感慨道。
他很想让夏辰多做这样的事情,劝董卓行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他对夏辰还不够了解,不想留下把柄。
很快,他们二人便去安排了。而夏辰则与田景商议,二人先去郿坞取五千石粮食。
一部分用来赈济灾民,安抚百姓,另一部分则做粮种。
现在才五月,水稻种下去,依然能够收获。
要是不够,再从郿坞取就是了。
董卓给夏辰的权限,是他人想象不到的。
盖勋与周异,带着衙役风风火火搭设粥棚,熬煮药材。
百姓得知朝廷下发了赈灾粮,满城欢庆。
然而,几大粮商却不乐意了。
城东粮铺的东家秦越,照常来到铺子查看生意。现为巳时,按照大汉一日两餐的习惯,正是百姓买米做饭的时间。
昨日此时,粮仓门前挤满了人。
那些贱民就算不买,也会在门前看看白花花的米粒,望米充饥。
可今日,铺面前却不见一人。
秦越有些懵,连忙找打瞌睡的家丁询问情况。
“怎么回事,为何今日一个买米的人都没有?”
他走到米筐前,拿起价格看了看,还是五十万一斛,没涨价啊,咋就没人来买呢?
看到东家,家丁瞬间睡意全无,连忙收起哈喇子解释道,“东家,官服发了告示,在东南西北四门外,设立大大小小几十个粥铺,大家伙都去领免费的粥了,没人买咱家的米麦。”
“官府施粥?”秦越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十分稀罕的事。
“去,给我把赵梁王渠四家家主都请来。”
很快,长安城的五大商贾齐聚,一起来到东华门外。
只见门口七八个粥铺,每个粥铺面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百姓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昔日之苦,一个个翘首以盼盯着打粥之人手中的瓢瓠。
“别急,每个人都有。”
“排好队,谁若是插队,便取消今日之粥米。”
现场不少官兵维持秩序,数以万计的百姓,全都井然有序地排着队伍。
这一幕,直接把五大商人看傻了。
“朝廷还真施粥赈灾!”
“此事董太师可知?”
“他若不点头,谁敢这么做。”
“可董太师盘剥百姓百倍于我等,他从来都不管百姓死活的啊,怎会如此大方,施恩于民?”
带着满腹疑问,他们发动人脉,很快便问清了原委。
“夏子耀?就是前几日,入赘董府的孙女婿,想不到他竟有如此本事,能说服董太师开仓放粮。”
“诸位,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夏子耀这么一整,咱们的粮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