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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一鸦声啼祥瑞开魂路初显(1 / 3)

云山之上,花树下。

“能做到此等地步的人,唯我无二!”男子在花树下开怀大笑,千百年来无人打破的枷锁终于被他破开一丝裂缝,“七魄已成,三魂圆满!山高我为峰,人上我无敌!”

男子发泄完所有的苦楚,步至崖边,也只是拾起一片落花,笑声道:“一路来,霜华路,鸦声啼,不过尔尔,终是放荡思无涯!”

……

伏始镇郊,夏日,极度干燥。

睡醒的孩子充满着疲惫,也不得不卷起草席塞到破旧的破皮包里,再抓起一旁的书,急匆匆地往镇里走去。三月一次的招工会开始,他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来维持生活。

孩子是个孤儿,双亲早亡,只靠拾些镇上的弃物和编草以及在山里猎杀野物果腹为生,收入极低,有一顿没一顿的,但也在艰苦的环境下造就了其深沉的心思——有强弱的地方定有尔虞我诈,弱者需要想好各种退路,为了活着。

孩子是伏始镇最低等的一批人,低等到连名字都不能拥有。在魂土上,只有开魂才拥有名字,也就是在身体各位置上的“魂印”,魂印是魂者的荣耀,是区分上等人和下等人的灵魂刻印。而像孩子一样的无魂者只能游荡人间,苦苦寻求每一个能提供温饱的机会。

孩子从兜里掏出一个葫芦,这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无魂者无法用空窍作存储空间,只得用专门的葫芦为装魂水用,孩子的葫芦破旧的更显心酸。

通过摇晃判断了魂水的剩余,“看来这次招工会不能再马虎了,再不找到工作我会饿死在外头的。”孩子想罢,加紧了脚步。

每一届招工会镇上总是热闹,魂者和无魂者齐聚着出现,都是为了魂水的获取。作为魂土上真正的交易货币,不仅能提供日常买卖,也可用于滋养魂印。

每一个店名都用魂气作墨写在地上,字字饱含了魂者的傲慢,因为他们确信——无魂者是不敢抬头的,哪怕是看下店名。

“那背包的小孩,过来。”

是个女声,孩子听出了是在喊自己,只可寻着声音走去。无魂者是不敢与魂者对视的,只低着头怯怯走着,怕不小心惹到脾气暴躁的主儿而成为对方的养料。

走到跟前,小孩只见得一双细滑的脚,长裙看着是价格不菲的绸缎。

“看着挺结实。我们客栈少个打杂,明天开始工作。”女子并不是商量的语气,更像是施舍一种恩惠。

并没有回应,孩子只是重重的点头,在不清楚面前魂者的脾气之前,他不敢过多言语。哪怕只是表示感谢,也怕语言冲撞了她,惹得不高兴。

“后院有住房,会有人带你去。”

孩子听完之后,再次用力点了点头,然后紧紧跟随着女子身旁的店员,一同朝着后院缓缓走去。片刻,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潭看着很深的水旁,有草屋一座。

这间屋子看上去十分简陋,仿佛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整间屋子竟然都是由大大小小的石头堆砌而成,而原本应该摆放床铺的地方,此刻却只有几堆厚厚的稻草随意堆叠在一起,显得有些杂乱无章。这些稻草或许就是所谓的“床”吧,只是为了活着,又怎再奢求舒适呢。

听见店员脚步声渐渐远去,孩子才敢抬起头。这一小段时间对他来说实在太拘束,却又不得不做。

“好在常年在山林里与兽搏斗有了这看似强健的身体,要不这次招工会只怕无功而返。”孩子如释重负地放下手中那并不多的行李,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疲惫和忧虑都随着这口气吐出来。然后,他缓缓地坐在那草席铺作的床边,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了墙上。

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栖身之所,可以让自己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来维持生计。虽然这份工作可能并不轻松,但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已经足够珍贵。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房屋窗外的树上偶尔会有几只乌鸦停歇,传来几声鸦啼。

“鸦啼亦为祥瑞。”孩子对着自己说。

后几日的生活如出一辙,为魂者当牛做马是无魂者能在魂土上苟延残喘的唯一途径。即便总会有暴脾气的魂者羞辱他,他也只能陪笑。只有这样,他才能依附这家客栈生活。

直到这天。

“这是您的茶水饭食,客官慢用。”孩子把菜肴放在新来的客人桌上,从腿脚来看,这位客人有些瘦弱,小腿上缠着几根藤蔓。腰上挂着令牌,看不清字,只见金边红底。

“我给你看个东西”

新来的客人在跟同行人交流,吸引了即将离去的孩子。他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这就是爽灵花吗?!”

与其同行的女人花容失色,手摸向花瓣,不由得惊呼,脚上红绳穿作的铃铛被抖落作响。吓得新来的客人把其收入空窍,紧张地观察起四周。

“小些声音,这可金贵的很,我可废了好生功夫才得此一物。爽灵花树几百年才生一朵,我能否修复经脉,寻到一丝破得命魂五行限制的机会可全指望他了。”

男子显得十分害怕,以至于说话声音也细微了很多,更显得这件宝物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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