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月手招了招。
宝匣便从林溪手中飞到了她的手里。
她看了看那方宝匣，久经岁月洗礼，木料还是早已经绝迹的天喃桃木，桃木色泽红润浓郁，已经几乎玉化。
感知着那份气息，柳白月对这份手稿的真假，已经信了三分。
她取出那份手稿。
手稿里的字迹歪七扭八，却偏偏蕴藏着个中真意。那种率性洒脱和其中的天魔韵味，让柳白月如痴如狂。
「这是真货！！！」
林溪看出了柳白月心中的狂喜，心道这的确是真货——
天魔真迹也是真迹。
小天魔前两日才撅着屁股写的，就是字忒丑了点。
林溪翻着的时候还以为会因为小天魔的字太丑而被柳白月识破。
她说什么下次都要抓着那只带她去练字念书。
既然她敢不让自己瑟瑟，自己就敢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九年义务教育。
不过现在看来是林溪多虑了。
只要天魔的味道够正，自然会有大儒辨经。
柳白月翻着手里的手稿，眉头紧蹙，目光落在了林溪身上，“落雁...”
“这是已经看过了？”
林溪早就猜到了柳白月的反应。
身为一方邪教教主，柳白月的警觉，让抓到她都很麻烦。
柳白月生性多疑。
林溪装作硬着柳落雁头皮的模样，头颅都慌慌张张地低下来，“请教主恕罪！！！”
柳白月眼睛微微眯起，心里面却对那份手稿的真实度又信了几分。
“无碍——”
“你是我最看重的心腹。”
“日后还需你来担起圣教的重任，看看倒也无妨。”柳白月一副无谓的模样，她竟然还在给柳落雁画着大饼，“不过...”
“落雁的修为，可是因为这份手稿跌落的？”
林溪装作难堪的点头。
柳白月虽心生顾虑，但...心里面已经彻底笃定了，这就是那份手稿。
林溪为她设下的另一个陷阱，悄无声息地布下了。
柳白月极度猜疑，却也极度自负。
若是柳落雁勘悟不得，她必觉得自己才是天命。
“无碍——”她心里面欣喜若狂，右手捏作莲花印，三道彩光没入林溪体内。
“在落雁修为恢复之前。”
“这三道灵宝天光可护落雁性命无虞。”
“其中每一道天光都可以挡下合体境修士一击。”
柳白月笑着看向林溪，却忽然话锋一转，“本座参悟期间，还请落雁替我护法。”
林溪感知着那三道直奔着自己丹田钻去的三道彩光。
灵宝天光？
她看着是炸弹还差不多。
那三道彩光钻入自己丹田后便直奔着自己丹田内摇曳的昙花而去。
换做常人的话，那三道彩光便会直奔元婴。
哪有人愿意让自己的元婴缠上莫名其妙的东西的。
灵宝天光？
需要自己时那便是能救下自己性命的灵宝天光。
不需要自己时，那灵宝天光随时都能把自己变成炸弹罢。
不过还好——
林溪的‘元婴’有那么亿点点特殊。
彩光没入末曳幽昙的花瓣间，顷刻便被吸收殆尽，幽幽摇曳的昙花又娇艳了几分。
柳白月诧异地看着林溪。
显然——
她也感知到自己抛下的灵宝天光的消失。
柳白月内心狂喜。
果然——
那份手稿特殊异常。
柳落雁的修为虽然‘跌落’至了化神境，可是她的丹田内却似乎发生了某种惊天动地的大变化。
首先是变得极为宽阔。
甚至比自己的丹田都还要宽阔些。
其次，柳白月回想着自己神光消失前窥伺见的一抹幽幽之色。
柳白月没有看见是什么。
但想来...应该就是天魔的神通。
「好好好！！！」
柳白月贪婪地看着林溪，做梦都想把‘柳落雁’就在这里拆开，取出她的丹田，让自己...好生研究一番。
可是...柳白月却忽然发现‘柳落雁’的神情有那么一点点不太对劲。
林溪看着柳白月对自己贪婪的目光，无奈叹息。
“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一段时间的。”
“什...么？”柳白月愣了一下，心里面先是诧异，然后忽然嗤笑起来，“小落雁——”
“你该不会以为...”
“学了几分天魔的神通，便能以下犯上了吧。”
“请你不要毁掉我心目当中对以下犯上的美好印象。”林溪一本正经道，说着让柳白月都诧异，颇为不解的话。
以下犯上的美好印象？
以下犯上还能有什么美好印象？
柳白月不会懂的。
林溪还等着以后把「以下犯上」留给小师祖啊~聆心姨姨啊~桑小小的师傅啊~又或者是...醉月仙君。
然而下一秒——
她诧异地低头，一只缠绕着锁链的手从自己胸膛中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