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曹某颇为放肆的发言。
拜月坊的厅内众人忽然噤若寒蝉。
不过好在...宁大家对这些细碎言语并不在意。
和林溪妹妹忽然来访一比，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台上的姑娘们接着奏乐接着舞，今天有重要的客人，都给她舞弄得卖力些，然后——
坐在了林溪身旁。
不知为何，在女孩同她分别之后，这些时日里宁大家好像都有些寝食难安。
睡觉的时候时常会想起那个总是好似八爪鱼般缠在自己身上，要抱着自己才肯睡觉，睡觉还颇为不老实的小丫头。
连带着的...宁大家这时日里好像也感染了林溪不抱着什么就睡不踏实的陋习。
拜月坊的小丫头们笑称坊主大人什么时候也犯了相思病。
宁大家在林溪身旁坐下，自然而然地牵起了林溪的手，“我还以为林溪妹妹真忘了姐姐。”
“三过拜月坊而不入呢。”
林溪这才知道...她几次路过拜月坊却因为各方羞耻原因没有踏入的时候，宁大家竟然都在看着。
“怎么会...”林溪还想拉扯一下。
“说吧——”宁大家倒是完全不在意林溪的‘狡辩’，“林溪妹妹这次来拜月坊，究竟是有什么事？”
“总不能真的是来看望我和小草的吧。”
宁大家久经人情交往，林溪在她眼里简直比白纸还要白幼几分，什么坏心思好像都写在了眉眼中，虽然这样反而更讨宁大家喜欢了。
可她也清楚。
既然林溪会悄无声息地一个人来到拜月坊，还没有直接来找自己或者是小草。
就一定是有什么事，才督促着她来到了这里。
“我来杀一个人。”林溪的回答很坦诚。
宁大家的神情忽然变了变，她看了看周围，然后邀着林溪的手，“林溪妹妹随我上楼。”
林溪没有拒绝。
二楼，宁大家的闺房。
这里是拜月坊的清竹楼内视野最好的地方，从这里恰好可以俯瞰间整个大厅。
同时，这里几乎也所有姑娘们的厢房以及拜月坊周围姑娘们的别院的中心。
推开窗户，那些别院也完全映入眼帘。
林溪乖巧地在圆桌边坐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和宁素柔身上香粉味道差不多的异香。
所以说人缘好在修仙界也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走到哪都可以缘到哪。
宁大家按动着机关，厅内的丝竹声忽然都消失了。
宁素柔在林溪面前坐下，她很认真地看着面前的林溪，“你要杀谁？”
她没有问林溪原因，没有问林溪为什么选在拜月坊。
她只是很直接地询问着林溪。
林溪要杀谁。
对林溪，宁素柔报以全部的信任，愿意给予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帮助。
而感知着宁素柔对自己的信赖与善意，林溪也没有推诿隐瞒。
“白月教「辰」之圣女的右侍女——”
“似玉。”
宁素柔好看的眉梢蹙了起来。
她对那个女人颇有印象。
那个女人曾经试图对拜月坊内的姑娘动手动脚。
只是拜月坊内的女孩们都是苦命出生，虽要靠着姿色才艺谋求一段生路，但都是清倌人。
宁素柔又怎么能看着有人僭越了拜月坊的规矩。
“她是化神境修为——”
“林溪妹妹想要杀她，尤其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最关键的是...”
“她的主子是柳辰如。”
“柳辰如是洞虚境修为。一旦没能干净利落地将那右侍女杀掉，恐怕会有诸多麻烦。”
即便是知道了那位右侍女的修为下，宁素柔也没有劝告林溪放弃的想法。
“得用毒——”
她认真思考着如何才能帮林溪得手。
甚至连询问林溪为什么要杀白月教的人的想法都没有。
“我也到了化神境。”林溪看着认真为自己着想的宁素柔，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本来是不想把拜月坊与宁大家拖下水的。
拜月坊背后虽然是「恨天魔宗」，平日里大家都要给拜月坊面子，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谁还管拜月坊背后是什么。
大不了一拍两散，鱼死网破。
听到了林溪的修为，宁素柔发自内心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好好好~”
“不愧是上月宗的行走。”
“这下林溪妹妹若是再遇到了伏天门那白毛的丫头，可就好拿下许多了。”
林溪没有跟宁素柔说，其实...她已经遇见过了。
她与宁素柔商讨着如何杀死柳辰如的右侍女。
时间渐渐入夜。
一个略显丰腴，甚至...稍微有些肥胖的女人晃荡着脚步，来到了拜月坊。
通常情况下，修士的修为越高深，样貌也便越隽秀。
除非是有着什么特别的怪癖，否则...修仙界几乎是一片俊男靓女。
只是娇花似玉却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