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可算是弄清楚事情始末，反问着：“一点资金都没有了？”
“兜比脸都干净。”
将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了后，张玉良有些苦涩地看着沈倾，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张玉良已经疲惫了，他泄气地低下头：“把你们项目赔完，我也就彻底宣告破产了。”
沈倾盯着张玉良，分辨半晌，觉得对方并未撒谎，她抿了抿唇，说话饱含深意：“或许，不仅仅是同行的原因……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沈倾开口道。
张玉良苦笑一声，他摇摇头。
“我也猜过这个原因，但我平日又没抢同行生意，也没亏待我的合作方，我招谁惹谁了啊，都是那个小网红给我引来这么多的麻烦。”
他微微扶额。
早知道会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网红混到厂子拍照，他就应该层层把守的！
沈倾也沉默下来。
怎么会如此巧合呢。
沈倾问，“我能看看那个网红的视频吗？”
“可以！”张玉良甚至把视频保存在相册，他立马找出来，放最大声，他甚至被气得不轻，“我每晚听着这个视频的声音睡觉，做梦都在追杀小网红。”
沈倾心下只觉得张玉良实惨。
视频基本都是偷拍的，镜头摇摇晃晃，噪音很大，有拍摄到员工们聚在一起聊天，旁边的机器自动运转，无人管理。
然后，画面一转，转到了生产原料的储藏间，一个老头睡在门口打盹，拍摄者顺畅地进去。
储藏间倒是黑漆漆的，看不见什么。
只有一束朦胧的手电筒光，反倒是显得网红的声音更加清晰：“这就是原材料仓库，，哇，好臭啊，一闻就是低廉工业塑料的味道，和垃圾场的味道一样，而且地上堆积着玻璃碎片和塑料制品，环境脏乱差！海昌厂家官方声明，原材料是天然宝石？！这纯属期满消费者，我已经将现场碎片采集，马上送到相关部门，一定会和商家这种不法斗争到底！”
她捏着鼻子离开，给观众留下无尽的遐想空间。
可以说，整个视频，都有极其强烈的煽动意味。
视频播放完，声音安静下来。
张玉良收起手机，赶紧说着：“这个视频，就是那女人胡说八道！我员工坐那儿休息是应该的！那机器没人管也是应该的！”
“怎么说呢？”沈倾追问。
“她来的第二天，我们需要检修仪器，得提前一天清理和关闭。”张玉良气得说话都不利索，指指点点着。
所以，工厂员工才会坐在旁边休息。
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张玉良愤愤不平道：“再说了，我一个老板都没说什么，就算员工真在划水，管他什么事？”
沈倾始终保持着冷静，“那味道呢？”
“味道就是她瞎编的！”
张玉良咒骂一句，说到这儿更加生气：“储藏间除了一种常年没有通风的闷闷的味道，还能有什么臭味。”
“她擅自进入你们的厂，不算违法吗？”沈倾纳闷了，“再说了，工厂流水线上还有设计稿，万一真稿子泄露，谁来承担责任？”
“算啊！你说的也都是问题。”张玉良点头，话锋又转回来，“但现在的问题是我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说到这儿，张玉良甚至落了一滴眼泪。
他尴尬地擦了擦。
“四面八方都在骂我，都说网红暗访得好……”
人到中年，更觉委屈了。
张玉良无可奈何地背过身去。
看一个大男人被气哭，沈倾眉头紧皱。